他身上的暖香心情甚是安宁。
只在小筑稍息了一天便匆匆赶回宫中,御医总管虽是个挂职,私下的事务却是不容耽搁,尤迦律知他运筹帷幄许多国事,王爷年事已高也乐得依仗他,把难事琐事都推予他,平日里深居简出,对世事不如传言中上心。
回到宫中格瓦已经得知他在山间遇险,狠狠地担心了好几天,见他时严重都噙著泪珠,直说安神保佑。阿梵敬畏真神安拉,尤迦律自己没有这样的信仰,格瓦却很虔诚,大抵因著是阿梵子民吧。知晓是顾祈樾为了引出居心不轨的人而特意散播出的消息,也就不甚在意。
进了春日日子见长,後院的繁盛古树也抽出新芽,几个小厮已经把莲子埋下,又牵了几根木槿的新枝,等著再转暖点发芽,日子过得倒是闲适。
☆、6 缘何云破晨晓前
6 缘何云破晨晓前
又有半月没见著那人,新种的荷花已经开始抽了新叶,日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用过晚膳,尤迦律和格瓦走出院子在後宫内随意逛逛,权当消食,斜阳打在树上斑驳一片,拉长的影子有些恍惚。
顾祈樾斜眼瞥一眼眼前这位打扮得可谓妖豔的公主,“馨瑶公主果真姿色过人,一顾倾城。”
“顾太医谬赞,顾太医才是器宇轩昂颇有大将风范,不知京城多少大家闺秀早已芳心暗许,去年乞巧几位王爷家的姊妹还向我问你。”低眉掩嘴一笑,就要去抓他的衣袖。
“本是女儿家之间的闺房做笑,实不能做真。”不露声色地避开。
“不知听得父王吧我许给顾太医,这些姊妹会不会对馨瑶恨得牙痒呢。”更加贴身靠向前去,直直立於他眼前,抬眼勾著笑看他。
“公主抬举了,下官还是先行一步,勿得玷了公主清誉。”说著向後退去一步就要作揖离开。
“你我本将要是夫妻,又何来玷污之说。”更是伸手挽上他手臂,整个身子向他依靠,简直要挂到他身上。
尤迦律只见得一个华服女子与顾祈樾拥成一团,那女子眼中盈盈的笑意,玉臂更是要缠上他腰间,不见顾祈樾的表情,这位想必就是馨瑶公主了。
“格瓦,我们回去罢。”立刻转身离开,真真是自己愚笨,怎还忘了他又个未进门的公主候著,还傻傻等他来濯清楼,又觉得自己像深宫中的妃嫔,每日Jing心装扮盼著著帝王临幸,想笑却只挤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回到濯清楼却见章佑德在前院的石茶几上等候,“你那日说要来,我却陪太子踏春写生去了,前日刚回来,便来看你。”
“章大人实在客气。”在他对面坐下,唤了丫头新泡了茶水。
“公子神色似乎不大好,可是身子欠妥?”神色已经带了紧张。
“只是久居宫中有些烦闷罢了。”
“公子可愿搬到下官那去?只与太子知会一声就行。”眼神是不掩饰的炙热。
尤迦律不是看不出章大人对他的热心,从进宫初时风寒每日焦急便知,之後更是每每寻了理由来濯清楼探访,隔三差五谴人送来布匹酒食,博古架上也渐渐摆满了他送来的各类奇石古董,知道他爱好画作,便经常带了名家字画一同鉴赏。倾慕之心分明是路人皆知,只是自己从不愿直面,实则感动,却不到倾心。
☆、6 缘何云破晨晓前(2)
顾祈樾神色Yin郁地往濯清楼赶,那昏君给他惹了一堆的事,竟因来使多看了两眼得宠的妃子,就直接把人廷杖,一时间附属小国纷纷集起要来讨个说法,这半月来忙著处理这事一直没有去那小王子那,他竟也没有派人来寻。
尤迦律送走了章大人,看著来人,脸色很有几分怨气,“顾大人不是应在馨瑶公主殿中麽,来我这小寒酸的小楼里做什麽。”
听他这般冷落,便想是怪他半月不来,“珩儿可是想我了?”便走上前去轻轻环上他的细腰。却不料他一下挣脱,手中的杯子也狠狠摔碎在地上。
“怎麽了这是?格瓦?”看他实在不妥,饶是知道他脾气其实不如面子上温和,但也从未见他动怒过。
“小人不知,傍晚从清莲池那散步回来就心情不好了。”语气分明是责怨,清莲池那发生了什麽,你清楚。
原是看到自己与馨瑶在湖中了,“馨瑶只是一时任性,我也不知她为何偏要缠我。”
“你是他夫君,不缠你缠著谁。”说著更是怨愤,掉头就要进屋。
“珩儿!”
“勿要这样唤我!明日我便搬到章大人府上,休得再撞见了心烦!”哗啦一声直接把桌上的茶具全数拂落在地,眼睛都泛了红。
“章大人是吧?好得很!”拂袖离去,本是来寻安慰,却还被恶语相向,还扬言到他人家中长住,当真是满腔怒气。
从宫内赶到章佑德家中,恰巧他在练剑,气更是不打一处来,随便从旁边的刀架上拔了刀就攻上去,那人错愕一下,就反应过来用剑急急忙忙去挡。顾祈樾怒气无处宣泄,招招致命,却因心神不定屡次被险险接下,章佑德被越逼越後,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