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此时此景,你可愿告诉我你的真名?”东方靖轻声问道。
“”秦朗真要为这位爷鼓掌了,先是威逼,还当他真的彻底放心,居然临时杀了个回马枪怀柔了。这是得多契而不舍,若不是这身体是货真价实的二一,秦朗都要扛不住怀疑自己被抓到什么把柄了。
幸好他从头至尾没信才能以最快速度调整好表情,茫然地抬头看向东方靖,随即仿佛明白过来什么,脸色渐渐白了下去,“王爷还是并不信任属下是吗?”他忽然将军刺向自己的心口扎去。
秦朗很小的时候听过一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以他当初文化水平不高的阅读理解得出自己的一套道理——在没多少筹码的时候,就必须得压上全部才能赢得最多。
所以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豁出命去赌。
“住手!!!”东方靖脸色大变,猛然出手握住离心口只有半寸距离的刀
“属下属下该死!”秦朗失措地急忙放开军刺,慌乱地摸索着身上,取出金疮药却仿佛不知如何下手。
“罢了。”东方靖极速地喘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来,神色复杂地看着秦朗,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说:“我不逼你了。今日过后,若我们安然,你便是本王的二一,再无人可质疑你!”
“谢王爷!”秦朗似乎也终于松了口气,就要躬身磕头,却被东方靖拦住。“先给我包扎吧。”
“是王爷小心!”秦朗刚一抬头,就见树上略过黑影,猛然抓住东方靖的衣襟就地一滚,手中军刺机关弹开,银光一闪,对面树上摔下一具尸体,等两人起身回头一看果然地上插着一支箭正轻颤着。
“看来是前面的人等不住了。我们这边走。”东方靖看了一看密林深处,抓住秦朗往山边走去。
山边树木少不易埋伏,自上而下看去山壁光滑陡峭,底下便是红夕江,显然不能徒手攀爬,这里一时安全,然而等对方的人赶到恐怕也是绝境。就看是他们的人先胜出,还是埋伏的弓箭手先寻来。
秦朗目光一处处略过山壁,目光一凝,不动声色的回头走向东方靖,“此处难以攀爬,王爷可有对策?”
“若是轻功下去或许有借力点可以减少下落的危险,但是下方是红夕江水流湍急,本王不识水性。且,二一你不会轻功,先等等吧。”东方靖神色凝重,他前十五年都在宫内,之后又是战场,练就一身好武艺可惜不识水性,从前若是遇上水上战斗,轻功加上有一些浮木借力自然可以不落水中,也就没有急迫地去学游泳,此刻方为懊恼。
秦朗在靖王身边带了大半年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不识水性,要的就是这个,他在现代一周一次游泳馆不是白练的,这次就看鹿死谁手了。
“是属下无能,拖累王爷。”秦朗面露羞愧之色。
“呵,二一,若是此番脱险,本王是一定要逼着你把轻功练起来。你有内力在身,就是忘了用,想必练起来总比从头开始要容易。”如果不是几次三番看到他危急关头还使不出武功,东方靖是真的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懂武。
“是。”
“王爷!”几声声音自不远处传来,两人扭头看去,见几名银衣劲装男子飞速奔来,皆是心头一松,看来是他们这方小胜。接下去就看镇西军的人能不能尽快赶到了。
“王爷受惊!”几名银衣卫前脚刚下跪请罪,不等靖王开口,后脚箭矢也到了。他们急忙翻身挥剑击落箭矢。
“藏头露尾,胡家军就这点胆气,有胆子伏击本王就没胆子露脸?”东方靖沉声说,内力将他的话送出很远,躲在暗处的人自然都听到了。
只是对方哪里敢应,回答他的是另一波弓箭。
胡家的人都知道胡家与皇家终会有一战,自古外戚独揽大权的都会遭到皇家排斥打击,前不久死的几个二三品大臣都是他们这方的重要人员,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皇家若要保又怎么会这么轻描淡写地坐视朝廷命官横死,这动手的是谁他们心知肚明。丞相皇后都坐不住了。
东方靖是皇帝左膀右臂,砍去必定会令保皇派实力大减,到时他们成事的把握更添三分,因此这次他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密林中隐约有二十来个弓箭手,他们若是下来,东方靖就算留四五人也不一定杀不了他们,但是对方若是不来,他们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间战斗胶着下来,对方似乎也在衡量对策。然而显然时机不等人,不远处隐隐响起隆隆的沉重声,是镇西军铁骑到了。
秦朗目光略过不远处影影倬倬的影子,扭头看了看东方靖还在滴血的手,自内衣中撕下一条布条走过去,“王爷,让属下为您先包扎一下。”
东方靖一怔,眼中骤然沁出一抹笑意,伸过手,掌心果然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指腹处更是横切过去,秦朗仔细地洒下金疮药,让药粉混着血ye凝结裹住伤口,才一圈圈缠绕上布条。“王爷下回切不可如此了。”
“还敢说?”
“属下贱命一条,王爷身份尊贵,哪里容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