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回来不过才月余,你皇兄竟忍心让你又去西疆呜”坐在华丽的软塌上,保养得宜的宫装中年美妇假意拭泪,一边却瞥向一侧眼观鼻鼻观心正坐的皇帝,又看向扶额假意沉思的幼子,想到自他十六岁跟去军营后就跟放飞的鸟儿一般再也不想回来自己身旁,虽然知晓好男儿志在四方,然而老来得子又是这么优秀俊美的儿子,皇太后是爱入骨子里,恨不得时时嘘寒问暖,日日看得见他的成长才好。
如今好了。这一晃眼就是五六年了,回来就换了一副模样,总是冷冷的,就是对自己这个母后都一副不拘言笑的模样,哪里还有小时候半分影子,又气又是伤感。
“母后,儿臣这趟只是代皇兄签订西疆的停战合约,很快就会回来的。”
“上回你也是这么说!”皇太后怒目而视。
“”东方靖默然不语,俨然是打算把锅推给兄长东胤帝了。
“咳,那个,母后息怒。朕定会安排妥当,不会耽搁皇弟太久,必定早日让他回来陪伴您左右。那朕先与他商议路途安排去了,母后稍事歇息,晚点定出个时间后定第一时间让母后知晓。”皇帝突然起身,挥了挥手,一副哥两好一般揽过东方靖就快步往外走去。
到了殿外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怒喝声。皇帝尴尬地拍了拍靖王的肩,长出了一气,说道:“咳,其实啊母后大约是寂寞了,不如靖你早日娶个王妃,让她进宫陪伴母后,最好生个大胖小子给她逗逗”东方靖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看向皇帝,“还是皇兄来吧,毕竟皇兄龙Jing虎猛,一年抱俩。”
东胤帝嘴角一抽终于止了话头,最后抛出一句:“早去早回。”就扭头快步离去。
东方靖眉头微褶走出皇宫,“你怎么看?”蓦然回首看向身后某个毫无存在感的亲随。
秦朗头垂的更低,恭敬地问:“属下不明王爷所问何事。”
“陛下刚才让本王娶妃的事。”东方靖看着秦朗慢慢地说。
“陛下是王爷的同胞兄长,自然是为王爷着想。”秦朗谨慎地回答。
“哼,果然。”东方靖扯了扯嘴角扭头快步上了马车,秦朗心中一晒,你是大爷你有权无缘无故甩脸。面上却是半分不显,只加快脚步跟上。
“滚进来。”账内传来低叱声,秦朗见怪不怪地撩帘进入恭顺跪在东方靖跟前。
东方靖瞪着面前这个万年如一日的面瘫脸许久冷笑一声:“二一,你好的很!”
秦朗将头压得更低,却是完全没打算理会这位爷的怒气,自那天马车里说了那些话后,虽然还时有戏弄,不过多数只是略有小惩,他的日子确实比当初好了太多,至少挨鞭子不至于皮开rou绽昏个三天两夜的了,像现在这样的发怒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他压根不想鸟他,做木头状无视就好。
见他神色半点不为所动,东方靖不禁有些气结,黑着脸一把将人拉过来就是顷身吻住。这是近来这位爷新的惩罚方式。
说他是吻不如说是泄愤的撕咬,不一会儿秦朗的两片薄唇就是伤痕累累了,由着东方靖大力的吮吸,秦朗毫不客气地将口中满是腥甜味的津ye都奉送上去任他吃个够。耳边的喘息声越加粗重,在他后背腰侧不断抚弄的手掌和前方灼热厚实的胸膛透过薄薄的衣衫烫贴着他,抵在小腹处的隆起已是极具威胁的形状。
已经越来越耐不住了吗?
秦朗掩下眸中的深色,眉眼愈发淡漠,作为一个男人,他自然比较清楚该怎么扫了一个男人的性致。
像抱着个木头假人一般亲热了许久的东方靖睁开双眼正好对上这样一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眸子,仿佛被骤然浇了一盆冷水,僵硬着一瞬,缓缓放开了箍在身下的人,见对方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脸色越发沉凝,身体的冲动也彻底冷却了下来。
“二一,你真当本王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东方靖压抑着怒气沉声道。
“属下愚钝,请王爷降罪。”
“”东方靖闭了闭眼,咬着牙吐出几个字:“滚出去。”
“是。”秦朗恭敬的头一点地立即膝行退出了车厢,从始到终他的神情就和平时领命没什么两样。
只是无人知道出了车厢的秦朗心底着实松了口气,时间越来越紧迫了,他必须得尽快找到办法一劳永逸,否则凭这个靖王的性格,他忍耐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改变攻势了。
不论皇太后怎么个不愿,代天子出行的人选仍未改变,非靖王莫属,皇帝的倚重就是太子和若干皇子们都侧目变色。
出行的仪仗在离都三十里外就改换了行装轻车简行了。毕竟是关内,一路风平浪静,出了西山关之后的西胤十三城沿路是日渐荒凉,据说因为从前的战乱,这一代马匪草寇横行,平民百姓早早迁居靠近关内的一条红夕江沿岸,那里的水榭寨子连片,水路货运发展了得。只是这些都被归入江湖势力,朝廷对这一代的掌控并不紧。
所以,像样的客栈也是很难在官道上遇上的,就连驿站还得距关口二十里地。
这边大约是红夕中下游,水道宽阔,自红夕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