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别闹了,赶紧地……”巨大的笼子里,樊蓠扭头要去拉小女帝,然后就被她半透明的样子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
“我要死了……”她的声音也变得缥缈。
樊蓠望着她,一时感慨万千,说不出话来。
“我们,之前做过记忆的交易,那时我的记忆并不完整,现在,我把漏掉的交给你。”小女帝走近,抱住她,“死之前还能任性一次,谢谢。希望这些能帮你解决后患……”
樊蓠瞬间便看到几段影像如走马灯一般盘桓在空中……身前的女孩子已经完全消失,巨大的笼中徒留她一人。】
樊蓠匆忙将“凶器”抽出来,带出几缕血丝,惹得xue口的肌rou狠狠一抽——嘶!她好像太不温柔了,又让安大人疼了一下!完蛋!
“抱、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樊蓠皱着小脸胆战心惊地投去真心服软的目光,但一对上对方那如刀锋般刮过来的眼神就浑身哆嗦,再也不敢去看安寻悠一眼。
连忙把大毛笔扔得远远的,七手八脚地披了件蔽体的衣服,然后樊蓠登登地跑开,左看右看,抄起凳子就砸向那支罪恶的笔,一下,裂了,两下,两瓣了……一边砸一边像床上“重伤”的男人陪笑,一副“我把它弄死你好消消气”的谄媚样。
当然,安寻悠的脸色丝毫没有转晴,眼神中似乎还流露出了她是傻子还是疯子的厌憎之色。樊蓠只得讪讪地站着。她是知道这样做完全不能减轻她的“罪”了,毕竟,任何一个正常人被人拿刀捅了只会想把捅他的人折成两半而不是把刀当仇人,不过,这件事上,那支毛笔的存在证明了安大人刚才所受的屈辱,它时刻提醒着他,所以,毁掉它至少可以让安寻悠心情好上那么一丢丢吧,哪怕是万分之一呢。
“大人,没事吧?”有侍卫被屋子里的动静吸引过来。
樊蓠皱着脸,突然又想到,安寻悠……他应该才是最不希望有人在这时候进来的人吧?于是她立即到床前,无声道:我给你解xue,打发他们,我再给你整理好。
她现在已经像解除了“封印”的小女帝一样,会点xue功夫了,所以她给安寻悠解了哑xue。
这男人果然如她所料,不希望现在的自己被别人看到,尤其是自己的下属。他咬牙切齿地对外面道:“站远点,别打扰本大人正事!”
Yin气森森的语调吓得外面的人飞快地便走远了,樊蓠也感觉自己的手脚有些发凉,因为这人一直极其狠厉地盯着她呀!她能想象,要不是此时他如此狼狈,绝对会让刚才那些人进门来将她剁成rou饼!不,不会让她这么好死的,会剁上几个来回!
“安大人,你听我说……”樊蓠眼泪都要下来了,她是真的怕呀,你说说这人是善茬嘛?没有资本怎么敢轻易惹这样的人啊?唉!小女帝是消失了,一了百了,可她还在这里啊。可以肯定,安寻悠不会让她好过的!
樊蓠一伸手又将他点了哑xue,“别误会,我只是希望你能听我解释——我,我知道,说出来你或许不信,但是刚才……那真的不是我做的!”虽然,自己当时和小女帝一起在笼子里,共有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可是,她、她只是没阻拦……而已啊,又不是执行者……
“我,和原来的樊蓠,就是真正的女帝,刚刚都在这个躯壳中,刚才,她是因为气愤当初在皇宫内你对我——或者说对她的身体,做了……不那么磊落的事,所以她觉得应该惩罚你。”樊蓠尽量用着清晰又不大会激怒人的词汇,同时快速地给安寻悠穿好衣服,“我明白,安大人可能不会相信,一具身体里竟然有两个人,可能会觉得是我为了脱罪故意胡言乱语,我、我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你才能明白,但是,我说的是真的!我请你仔细想想,我,跟刚才的……我,是有些不一样的,对嘛?”
满怀希冀地看过去——得,还是一副要杀人的鬼脸!唉,就知道解释不通啊,但是总还是觉得该试试,毕竟安寻悠是聪明人,没准他能理解。可现在看来……
樊蓠迅速地将自己整理好——跑吧!一开始就想跑的,现在闯了这么大的祸,已经不仅仅是为了不回皇宫了,是为了逃命啊!
她环视一周,唔,值钱的玩意是有,但都是不好拿的呀。她开始在床铺上翻找……堂堂使臣,身边肯定是有很多方便携带的银票的啦!
“安大人或许在想,你说了那么多,结果还不是要畏罪潜逃,分明是做贼心虚!”樊蓠看都没看躺着的男人,但是用头发丝都能想到这男人在用眼神向她飞刀,她一边忙着找东西,一边自顾自地说着,“是,我畏罪,但真不是因为做贼心虚,是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会相信我的解释,你是一定要定我的‘罪’的,而且一定不轻,我不想死,更不想受折磨,因为本来我就不该死,所以我只能逃命——话说,”她颇为讶异地抖着手中的一张银票,“安大人身边就只有……”这么点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