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飞鸿见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和他没什么大关系,至少没什么害处,反倒是前期还要他的帮助。虽然可能有一些麻烦,但是事情都是手下人去做的,也麻烦不到他的头上,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饶飞鸿拍拍胸口,豪爽道:“这叫什么事儿啊?这还算是麻烦事儿?兄弟,你只管放心,到时候你只要和我知会一声,随便从我手底下选几个兄弟借过去就行了。”
两个人又喝了一顿酒,最后饶飞鸿最得不行被手下扶了回去。
“嗝,你,嗝,小,小子,也太能喝,喝了。下,下次一,一定要,要我请你”饶飞鸿醉醺醺地离开了。
饶飞鸿醉了,可肖磊还清醒着呢,他心里冷笑道:这句话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这个饶飞鸿也不知道吃了他多少东西,等你回请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呢!
过了些日子,肖磊便接到了李长郁的消息,只说事情已经办好,他近期可以去找李从周了。肖磊也不想耽误时间,于是,第二日天一亮,他便带着侯天亮与一些礼物去往省城安庆。
进了安庆城之后,他先找了个住的地方,随后便前去拜访李从周。到了府衙,他先叫下人前去通报一声,然后在下人的带领下进了厅堂。
李从周站在厅堂之中,他模样有些清瘦,再加上身上穿着厚大的官服,就显得他更加瘦弱了。他的头发有些斑白,鼻下留着两撇小胡子。他面颊干瘪,嘴唇外翻而宽厚。由于面容干瘦,所以显得他的眼睛很突出,像是故意瞪大眼睛一般,给人一种怒气冲冲的感觉。
两人见过礼,便入了座,李从周令侍候在一旁的下人看茶。两人喝过茶,之后就是一番闲谈。大多是一些琐事的闲事,而且,一般都是李从周在提问,搞得肖磊觉得自己像是再被审讯一般。
李从周问了问李长郁今日的情况,又询问了肖磊一些情况。李从周态度有些冷淡,也没问肖磊的来意,只是面无表情的和肖磊闲谈。无论肖磊说什么,他都是那么一副淡淡的表情,似乎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大体上,在讲到家长里短的时候,李从周还是多多少少透露出一些愿意交流的意愿的。可只要一谈到正事,李从周就变得十分消沉。就好像,如果肖磊不是李家的女婿,那么只怕下一秒他就会被赶出门去。
可肖磊是来这里谈生意的,又不是走亲访友,从宣城大老远跑到这安庆省城里头专扯这些家长里短。
“听说李大人对金石颇有研究?”肖磊见着这种情况,心里知道,这样再谈下去也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嗯,略懂一二。”李从周转过脸看了看肖磊,脸上的表情总算是有了一些变化。
“晚辈有一个先秦的古器,也不知是什么,上面的字也不甚懂得。我听闻您是研究金石的高手,所以今日特意带来还望赐教。”肖磊说完,就叫侯天亮将东西带上来。
“哦,你居然还带了一件古物。”李从周立刻来了兴趣,态度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了。
侯天亮带人将一件被布包裹的东西抬到了厅堂内,他将布一掀开,原来是一个青铜盘。
那只青铜盘上带着斑斑点点的青蓝色锈迹,光泽圆润,颜色偏暗,造型简单且古朴。其外侧有着装饰用的Jing致花纹,并且附有四只造型生动的野兽状的装饰品。其内,则有一些铭文刻于盘底。
此物名叫蔡侯盘,是从春秋末期蔡国君主蔡昭侯的墓中得到的。蔡侯盘乃是蔡侯嫁长女大孟姬于吴王的媵器,上面的铭文便是记述此事的。
这是被肖磊从寿州盗墓贼手中弄来的,如今拿来借花献佛而已,不花自己的钱却能讨好别人,真是惠而不费的事情。
李从周伸着脖子,瞪大眼睛盯着那只青铜盘,他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三两步跑到了青铜盘旁边。手足无措地围着地上的青铜盘打转,他气息急促,脸色因为兴奋而产生了异样的红色。
“好啊,好啊”他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当着众人的面趴在地上,并且把脸凑近了去看青铜盘,完全不顾及体态礼仪。同时他刻意压低了呼气的力度,似乎这只青铜盘是一只活物,只要稍一不注意就会将其惊走一般。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青铜盘的表面,就像是一个好色之徒在打量一个娇艳少女的肌肤一般。他一边欣赏,一边惊艳地咂舌,赞叹道:“哎呀,这真是好东西啊,好东西啊”
一面看完,他也不去用手转动青铜盘,而是双膝跪行爬到另一边继续欣赏。那一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样子,真是令人有些觉得吃惊。似乎目前,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这一只青铜盘,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的眼神中各种目光在交错闪烁,有惊讶,有喜悦,有痴迷,有探究
肖磊知道,这个李从周今天是没有什么心思再搭理他了,与其干在这里坐着,还不如出去明天再来。反正,李长郁也交代过,对付李从周要耐着性子不能急躁,这只来一次是不可能将事情办好的。于是,他便起身告退。
那李从周或是听清了或是没有听清肖磊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