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最勾他的冷峻姿态,墨恒眼底便浮起如同以前的暴躁般的恼怒,凶狠地瞪了梁弓宜一眼,冷哼道:“这梁弓宜还算伶俐,他留在墨府必定会被墨云书迁怒灭杀。”
梁弓宜被他一瞪,又知道他说的话不假,知道他在维护自己,心里突然曙光更盛,同时却抑不住地更加揪疼和痛苦,无数的情愫在他胸中翻滚,双眼一时间止不住的有些热烫。
墨恒却转回头,略有纠结地看向虎玄青:“而且……我先前对父亲说,即便成婚,我也选虎叔。这话当时是敷衍父亲,但是既然出了我口,就无法全部反悔。现在想来,成婚便罢,只是虎叔若是有意与我亲近,我墨恒也不至于矫情作态地抗拒。只是事后浑身秽物难免有些不舒服,用法术洗浴比不上真真切切地脱衣沐浴,这样的话,留梁弓宜做个劈柴烧水的奴仆,也算有些用处。”
梁弓宜双眸狠狠一缩,胸中一闷,面色蓦地涨红,转而惨白,越发喘不过气来。
他先看到墨恒与虎玄青亲吻,又被墨恒勾起一线曙光,却转眼又听到墨恒这样说话的打击,连番打击之下,他一时心中犹如刀绞,紧紧抿着的双唇也颤抖发青,一直没有出声,只自压抑着所有情愫,双眼始终一眨不眨,恨怒到极点、伤情到极处,却偏偏压抑不住那份痴意地,死死地看着墨恒。
“唔!”
突然一道云光将梁弓宜打翻,也不知他是不是被打得疼得厉害,发出一声似是凶兽呜咽的痛呼。
虎玄青身为浩然门传人,不止处理过无数山门事务,更曾经到天南地北体验凡尘以作历练,所以看遍世间百态,待人接物都十分缜密,能够洞察人心。他当初见过梁弓宜两面,早知此人不是个安分的,现在也能看出梁弓宜对墨恒并非是虚假做作,而是当真有着压抑的情意,不由得一阵膈应。
尤其梁弓宜还是墨云书为墨恒定下的成婚对象,现在躺在墨恒脚边,还那样满目深沉地看着墨恒,他虎玄青再怎么宽宏大量、胸襟豁达也忍受不住,若非怕坏了墨恒大事,他都想要干脆一指将梁弓宜碾死。
不过,虎玄青到底沉稳,他不知道墨恒带出梁弓宜的真正原因,也不愿去问这些小事。他与墨恒对彼此的感情都从未有过丝毫动摇和怀疑。他们各自是什么样的人,只怕彼此都比对方都要明白。
正是因此,虎玄青才没有对梁弓宜一事表态,此时也仅仅出手将梁弓宜翻了个身。
梁弓宜被虎玄青打翻,成了面目朝下趴着的姿态,但他却并不挣扎。
墨恒看得暗暗好笑,理也不理梁弓宜,只挑眉看着虎玄青,传音道:“虎叔吃醋了?”
虎玄青并把梁弓宜放在心上,见墨恒戏谑,忍不住屈指轻轻敲了下他额头,才传音沉声道:“你是我的人,旁边却有个险些与你成婚的男人这样如饥似渴地盯着你瞧看,我心里自然不会舒服……不提这个。阿墨,我父亲比我还要好酒,堪称嗜酒如命,我喜欢喝酒多多少少也是受他影响。阿墨你路上不妨酿些极品灵酒出来,回到山门后送给他吃,他必定欢喜得很。”
墨恒盯着他笑,然后才点头,认真地想了想,自己还真有些紧张,也真不知怎样孝敬岳父大人。
便问:“岳父……你父亲喜欢什么口味?”
虎玄青听他称呼岳父,又是欢喜又是别扭,却不以为意,当下低语解说。
两人又凑到一起。
于是,一路上,虎玄青阳刚沉稳却暗自雀跃,难免有些求欢亲热之意。墨恒则拿梁弓宜有些用处,暂时不好放他走掉,便索性跟虎玄青玩起了欲迎还拒的游戏,两人玩得并不过分,毕竟有人在旁边,所以都矜持得很。不过,不管如何,他们总是在矜持中显出卿卿我我的。
梁弓宜狼狈地趴在地上,听着他们貌似矜持实则亲近的嘀咕,心底升腾起一股被背叛的怨气和伤怒,偏偏前世墨恒因他而亡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沉浮,让他对墨恒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
无尽汹涌的激荡情愫在胸中澎湃挤压,梁弓宜脸色越来越惨白,蓦地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一口堵在心头的血喷出来,梁弓宜忽然像是豁然开朗一般,眼底浮现出森冷的狠辣和坚决——这也是偿还前世的债罢,他前世对不起墨恒,墨恒今生当然要做些对不起他的事情。如此还债之后,等他晋升化神,就能将五色神网这件至宝催使出七成威能,到时一步登天,墨恒总归还是他梁弓宜的!
……
那边一片荷叶,往浩然门疾飞。
这边墨府中。
刚刚眼睁睁送走了墨恒的墨云书,还没平息暴风雨般的心情,转眼又迎来了一连串的大敌,正是晚到一步的武瑞城等人。真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二话不说,天行派再次承接了墨云书的雷霆之怒。
两方斗在一起,发现对方的难缠,都直感流年不利,唉。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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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
说到那武瑞城等人算定墨恒今日回府,从东方化光疾飞而来,高高地停在墨府东边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