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方米大小,但显然已经足够一个出逃的王女在外期间应付一段时间的盘查了。
——是的,她的王兄洛斯里克,正在近乎明示地让她离开王宫。
趁着婚事还没落定,沿着他为她规划好的路线前进,只要能安然通过路途起点的王都盘查,简要记载了途中城镇状况的那些书信会成为她最好的路标。更不用论他还暗示,她甚至可以拿出那些装着书信的盒子找上各地的教会分部,连泊宿的旅费食费都可以省下。
洛兰妮雅如今只能苦笑了。
她的两位王兄真不愧是心意相通的兄弟。弟弟才送来戒指,哥哥就看出了他的意图,还立刻提醒她不要多与他人牵扯——偏偏她又是个好奇心旺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糟糕性格,就连善恶观都和这个世界的人格格不入。
因此就算知道了她那位老师的过往,她非但没有远离,还病态般乐观地感到自己又和他近了一步,甚至愿意主动给出化生戒指,建议他伪装成一个全新的身份开始全新的人生。
更何况……在知道他会来教自己的动机之后,她又怎么忍心就这样抛弃身份地出逃呢?她的那位王叔,可不是什么慈善家,如果希恩没能做到教导她一年的条件,是绝无半点履行承诺的可能的。
或许该听王兄的话,不要牵扯太深的……虽然这么想着,洛兰妮雅意外地发现自己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后悔情绪。
于是苦笑到了一半,洛兰妮雅叹着口气抬起头看了眼时间,随即又低下脑袋,望向自己胸前那两团愈发饱满的软rou发愁——
这具不知羞的yIn乱身体……真的是把rou都往胸上长啊,这胸围,不止破百了吧?
她苦着脸,抬手轻轻碰了下近来一直略有不适的鼓胀胸ru,微弱的麻痒和痛感触电般从被碰到的部位蔓延至全身,激得她气息都不匀了。
一边在心里猜测,究竟是被男人们揉多了的二次发育,还是自己纵欲过度得了什么rurou肿胀的病,洛兰妮雅一边站起身来,环顾一圈周围,顿感再也无法忍受周围压抑的静默环境了,干脆扯下张纸条,留了句“我外出放松放松,勿念”。
转身换上一套不起眼的普通侍女装,草草包起头发,变装成功的王女推开门,探了探四下的环境,没有惊动任何人、熟门熟路地向王宫后山的方向走去。
她的目的地,是久违了数月的秘密基地。
自从在那捡到她可爱的小宠物后,洛兰妮雅王女的生活发生了剧变,以至于她没时间、也没那个想要独处的低迷心情促使她前来这里了。
数月不见的后山湖泊还是如往常那般清澈可鉴,捡到小宠物的那片草地上也早没了血迹,至于湖畔的山洞,内里也是安静地落满尘埃,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洛兰妮雅在入口前抛下脑袋上包着的头巾,熟练地卷起袖子去抖山洞里被她拿来作防尘罩用途的宽大布匹,几个月积攒下来的灰尘顿时扬满整个山洞。不过,对此早有预料的洛兰妮雅在抖完布后就跑到了洞外,自然没有被自己作死呛一嗓子灰尘。
事实上,因为以前她也碰上过长久不能来秘密基地放松的例子,苦兮兮地打扫了大半天卫生后,王女便咬牙切齿地准备了应对措施。
现在看来,的确挺有先见之明的——王女对此感到十分自豪。
等到灰尘散去,洛兰妮雅才缓步走进她花费以年为单位的时间、搭筑起的秘密基地,逐一清点自己放在这里的不可告人之物。
其实,她自己也清楚,她这些小秘密根本算不了什么。
在埃亚世界的人们眼中,这些外形奇怪、带弦的木制品应该是竖琴一类弦乐器的变种,但明显制作这些东西的人手艺不过关,以至于它们各个都长得奇丑无比。如果有谁敢带着这些丑家伙上街卖艺,估计可以成为王都街头经久不衰的笑料。
洛兰妮雅无声地叹了口气,随手拿起一把离她最近的吉他——她曾经再三犹豫过这玩意还能不能算吉他,但又想不到别的称呼,只好就这么将就着叫了。
她其实一度十分感谢自己拥有木属性的元素契合,每当用魔力催生出形状合适、材质符合的原料,她都会美滋滋地拿去组装她的乐器们。虽然琴弦的获取比较不容易,但经年累月下来,倒也累积了不少或成功或失败的成品。
只不过,她手制的这些弦乐器,自制成之后,她就没有用它们弹奏过一次。
哪怕整座山洞里除去一些生活用品以外,就摆满了这些手制乐器和大量曲谱,时刻用自己的存在提醒着洛兰妮雅——她曾经在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另一个时空生活过,这里的一切都是对她前世的见证。
王女放下手中随意拿起的吉他,蹲下身来,从地上捡起几张飘落到脚边的手写乐谱,脑中不禁回忆起穿越后的自己在无聊时皱着眉、凭记忆默谱出前世各种曲子的场景,不由好笑地扬了扬唇。
人的记忆力真是不靠谱的东西,明明是曾经那般喜欢的旋律和作曲,如今如果不是看到手中的曲谱,她都快要忘记这些歌的名字了。至于歌词,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