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尸烦躁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忽然听见了外殿门轴微弱的转合声,是健忘症回来了?
“陆压?”他爬起来蹲到床边欢天喜地地叫了一声,然后瞪着眼睛等了半响也不见人出现...怎么没声音了?难道是贼?龙尸紧张地抓紧了床铺,现在贼都这么胆大包天了吗?连妖帝他儿子的屋子都敢偷?
龙尸尝试了几种姿势之后,发现他一头大活龙趴在床上别人只要长了眼睛是不会看不见的。
“死陆压……老子这回要英年早逝了……怎么办?这个贼不会先jian后杀吧……啊呸呸呸……”元泷焦虑地揉了揉自己的头说道。
寝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龙尸应急中掀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缩成一团开始装死。
他抱着自己的头,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只手搭在了他身上,吓得他打了个哆嗦,“别动手,我……我就是个扫地的……”
“你很害怕?”是熟悉的声音,龙尸拉开被子看清了人,松了口气,“陆压你干什么吓唬我。”
陆压笑了笑,上床按住了他的手腕,“我有吓你吗?”
“……陆压你今天怎么了?”龙尸听着他说话皱了皱眉头,这语气措辞……都不像是陆压那个暴脾气健忘症。
“是不是被关的太久了,胆子会变小……”宽大的手掌在说话之时抓碎了锁链。
龙尸往后缩了缩没有说话,那个人的脸忽然模糊起来,化成混沌的雾气,“你被他关了那么久,不想要自由吗?我可以帮你……”
龙尸咽了口口水,惶恐地捂紧了肚子,“我不想离开他……”是来和陆压寻仇的吗?
“跟我走,我带你离开他,”混沌的面孔逐渐靠近过来……
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的时候,龙尸忽然睁开了眼睛,扭头看见道君沉睡的面孔,原来是做梦?安下心缩进了暖烘烘的怀抱里,黑暗中一缕金光消弥。
道君皱了下眉头醒过来,看着埋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的龙尸,握住肩膀晃了晃,“元泷……”
“嗯?”还没睡稳的龙尸坐起来抓了抓头发,稍显不耐烦撇撇嘴:“怎么了?”
“我梦见你走了,你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今天说了十三遍了……陆压,我告诉你,你其实不是金乌,你是金鱼,你是不是闭上眼睛就会忘了我长什么样。”
道君抓紧了龙尸的手腕,表情严肃:“你再说一遍。”
元泷打了个哈欠:“我刚才说什么了。”
“你说我是金鱼……”
“是吗?我不是这么说的啊。”
道君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你刚刚说什么了?”
元泷嘴角翘起个小小的弧度,趴到道君耳边小声说道:“我说我喜欢你,还有明天我要吃大rou包。”
道君思索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么说的,“嗯,睡吧,我抱着你。”
“哦,”龙尸得意洋洋地闭上了眼睛,心里一边骂着道君傻一边打着呼噜睡着了,手上不自觉抱紧了对方,梦里嘀咕出声来:“陆压......你不要忘了我......”
道君认真地闭起眼睛,一遍遍在脑海里描绘着元泷的样子,“不会的,我不会忘了你。”
描摹之中,大手无意识的探到了衣服下面摸索...每个细节都要记住才行。
……
九霄之上,那座孤零清净的岛上,枝叶繁茂的玉树之下,流光宛如白日星辰般闪烁。
白衣白冠的男人坐在那里,手中的酒一遍遍淋入泥土,他脸上温和的神色一成不变的挂着,似乎亘古如此。
一截温润莹白的树枝蜿蜒到他身旁,一块玉符落下,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玉皇看着那块白玉符,放下酒壶缓缓捡起,“文玉……我们好不容易发现东西南悄悄注视着这个九黎少主,发现他为了保护这个人会主动和天道再起厮杀,我以为抓住了唯一一个机会去同时杀了他们这两个诞灵,可为什么结局永远都是一样?永远都是天道活下来……文玉……我真的等得不耐烦了,这块通空佩我可能用不到了……这一次万一赌输了,若一样还是什么都不会变……天道恐怕不会放过我。”
“唰唰……”神树枝桠上玉质的叶子晃动着,宁和的风声和叶子的震颤声混在一起似乎在表达什么,玉皇望着树影笑了笑,“我知道你偷偷把事情都告诉东西南了,天道都说过...我也知道你一定不是想背叛我,你想说什么?”
树影依旧在摇晃,可意思却没办法表达清楚,玉皇叹了口气,“......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文玉神树的树枝最终停止了摆动,玉皇闭上眼睛吐了口气,忽然眉心一动,“天道去那里做什么?”
……
“元泷?”一大清早,道君就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晃着自己家惯性赖床的媳妇。
龙尸挠了一下被呼吸喷的痒痒的脸颊,哼唧了一声过后不满地推了道君一下。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