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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不会讨厌梁京兆,梁叔长得不差,身材也高大不猥琐,对她有时是温柔的。楚虞经常命令自己去讨好梁京兆,但到后来都怀疑自己到底是在讨好梁京兆还是在讨好她自己。引诱梁京兆这种事对她来说是带有隐秘快乐的挑战游戏,她把自己推到受害者的地位,但其实她并没有那么悲惨和不情愿。
她告诉自己她是喜欢梁京兆像爸爸,但是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楚虞不想再这样下去。梁京兆在那天的停车场,最后拒绝了她,并对她言语羞辱。
够了,够了。梁京兆表示了他的态度。他对她有欲望,但不会再碰她。他那段内容鄙俗的自白,不是两人的开始,而是两人的结束。
那还纠缠什么呢,楚虞想,梁京兆欠她很多,但不会以她渴望的方式偿还。他们有过一个夜晚,但那前因和后果都是如此混乱。这件事里的懊悔和羞恼都让楚虞很不舒服,还不如将一切都剪断。
早上李平来将梁京兆接去公司,梁京兆和他说了楚虞志愿的事。
李平握着方向盘的手惊得紧了一下,他从后视镜中观察梁京兆的脸色,梁京兆神色平静,语气也是和缓的,他说:“你找找A大那边的人,现在时间有些晚了,但应该还能说得通。”
李平说:“楚虞觉得T大不好?”
梁京兆嗤笑一下,“你管她觉得什么。她懂个屁。”
李平把梁京兆送到地方,梁京兆下车走了,李平接到了李梅的电话,说来李梅是他家远房的一个亲戚,他接起电话,李梅在那头有些焦急的:“梁先生是怎么了?我早上买了菜去他家里,发现锁在里面别死了打不开,楚虞还在家,隔着门告诉我是梁先生锁着她。这都九点了,家里没什么吃的东西,让小孩怎么办啊?”
李平了然了,想必梁京兆昨晚和楚虞是闹过一遭的,梁京兆不可能不记得他把楚虞关在家里的事。李平说:“这事你我也管不着,梁哥有打算的。”
李梅道:“那孩子饿着怎么办?昨晚还好好的,我走时他们还准备庆祝拿了录取通知书呢,是出了什么事啊。”
李平道:“我一会问问吧。这是人家的家事,你我也插不了手。”
梁京兆处理了这边的工作,从电梯里下来,李平还在大厦的停车场等着,见梁京兆出来李平示意了一下。梁京兆打开车门,“你那个中岳路的店今天不是要搞接待?”
李平从里面给梁京兆推门,“那到中午了。您是要回哪?”
梁京兆说:“新花园三期。”
李平道:“您最近住那儿?”
梁京兆说:“是。”
李平将车开出停车场去,然后起了个话头:“李梅和我打电话了。”
梁京兆“嗯”了一声,查着手机上的短讯。
李平说:“也不能把人饿出个好歹来啊。”
梁京兆说:“饿不着她。”车子开到下一个路口,梁京兆说:“右拐吧。”
右拐正是去楚虞公寓的方向,李平忙打了灯,“哎。”
车停到楼底下,梁京兆和李平就在车里看着,李梅站在草坪上,正指挥着楚虞从窗户往下扔出条绳子来。李梅手里提个塑料袋,里面大小三四个饭盒。
梁京兆笑了一下,“行吧,走吧。”
李平也笑,“您不上去?”
梁京兆说:“不是个时候。”
李平把车开出小区。楚虞站窗户边上看到小区门口的主道上,梁京兆的车映着一路的树影过去了,李梅还在楼底下叫她:“我系好了,你往上提吧。”
李梅对她是好的,李平对她也是好的,梁京兆也是愿意对她好的,但楚虞只想飞快的离开这个地方,离开所有人。
☆、有招
梁京兆说到做到,陆续往楚虞的房间里搬了几套辅导书,和今年的新真题。
时让李梅哪来的,梁京兆那晚在门外把锁别住,他没开口,谁也不敢派人来修,李梅从梁京兆那授了意,带着这么一套书本卷子,与开锁的工人一齐出现在公寓门口。楚虞听了声响跑到玄关这里,她被关了几天,反而是面容丰润,气色饱满。她叉了手在门口:“这是干什么?”
梁京兆不和楚虞见面,只在电话里和她说:“学校给你联系好了,再有十三天开课,这时间里你在家看看书复习着。也别总闷着不出去,出门散个步逛个街,都没关系,有人帮你付钱。”
在楚虞反应过来之前,她的钱包、信用卡、身份证都让李梅给收走了。
楚虞咬牙切齿:“梁叔,你四十多岁的人了,这么无赖卑鄙。”
梁京兆觉得她这话说得无礼,又没什么其他事要和楚虞说的了,便直接把电话挂了。
楚虞在家枕着那一套书愣神,最后还是忍不住翻了一番,梁京兆说过的话在她脑子里响。楚虞是要强的,也想真的再拼一次,高考失利对她其实是不小的打击,她在心里又怀疑又愤怒又懊丧,但当梁京兆一出现,她心里的这股子消极情绪都通通转移到与梁京兆的对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