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紫黑肿胀的ru头上穿着的ru环被勾起,满是鞭痕的身子紧绷着,想要躲避从四面八方伸来的手,却又动弹不得。
弥生来到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天子受辱的画面。
“放、放手!”
弥生放下手里的水桶,匆忙上前,驱赶着那些或讥笑、或折辱苏锦的华奴们。
“还认他当主子呐?小心我们告诉蒙族人,你身在蒙营心在华,看他们不剥了你的皮!”
华奴们虽嘴硬,但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弥生因着一手养马的本事,算是在蒙族中很有些脸面的华朝人了。他们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因着召见重臣商议军国大事,蒙族可汗便叫王卫把苏锦带出去清洗干净。王卫在此事上是偷懒惯了的,便又把这下贱差事带了过来。
“陛下……”
弥生听了王卫的来意,知道时间优容、不似上回火急火燎,便先去烧上热水,再回来借清理伤口、继续向陛下说他那“逃出生天”的计划。
“你这一番忠心实在可嘉,”
他还未说两句,就被苏锦打断。只见苏锦抬起头,眼内发出诡谲的光彩,
“若你真想帮我,便想法子去那青木镇帮我送个口信罢……”
青木镇乃西北重镇之一,距离此处有数百里,且沿路皆是渺无人烟的漫漫戈壁。若无行头和干粮,实在会九死一生。
弥生虽有好心,却不至于白白送命。听到这样的吩咐,他很是犹豫。苏锦见他这样,低笑一声,道:
“莫怕。阿尔罕有匹宝驹,最喜食新鲜的黑麦草,那黑麦草长在城外,待你到了城外、报上暗号,届时自然有人会来接应你的。”
弥生听了这话,才明白苏锦所图甚大,他是心甘情愿留在此处的。他这么个无用之人,竟稀里糊涂地卷进了一场Jing心的布局之中。
他呆愣愣地看向了苏锦。
“我原是看你忠心可嘉、又好心看顾我,这才把立头功的机会给你,你若是不想,倒也不必勉强。”
这便是明说了蒙族王帐内还有旁的内应。弥生从未见过以天子为注的算计,他只觉心跳得厉害,又有些跃跃欲试——他在蒙族军中,已听多了建功立业、从而登上天子堂的故事。
青木镇。
这座在白日人流如织的边境重镇,自入夜后,却显出与白日截然相反的萧瑟肃杀起来。
“将军,您看——”
苍茫的荒漠被皎白的月光照得宛如银镜。守城的将军接过千里镜,在那小小的圆框内,一人一马,踽踽而来。
将军放下了千里镜。他抬起手,立时有无数的箭镞对准了来人,蓄势待发。
这座重镇已被他们守卫得严丝合缝。他们有着比往日多了十倍的兵力,虽是边军的装扮,内里却是锦帝的亲卫,以及梁家军最Jing锐的部分。
然而,正当守城的将军欲发号施令、叫万箭齐发时,骑在马上的人却笨拙地从怀中掏出令旗——那本该是插在背上的,却被他这样的护在了怀里。
“似乎是梁将军那边的斥候……”
副将道。
因着令旗,且方圆几里内未出现旁的异动,将军松了手,暗处的箭簇也随之收起。只见那名骑着马的“斥候”来至城门处,他下了马,还未及报出名号,他便双腿一软,昏了过去。
弥生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上。他不眠不休地跋涉了数百里,及至到了青木镇城门下,却因支持不住地昏了过去,实在有些丢脸。
这是一间宽阔的卧房,因西北夜晚格外冷些,已经用上了熏笼。弥生起身,掀起垂幔,忐忑地向外走去。
这像是华族小姐家的闺房。他从前在华族人家的外院做过粗活,也因修缮房屋去过一次小姐的闺房,却也不如这间的富丽堂皇、直看得他迷了眼。
“啊呀,你醒了。”
果真是个小姐的声音。
弥生自觉失礼,他一个外男,竟在人家的闺房内混逛混看的,连忙低头欲要赔罪,只是话还未出口,小姐便又道,
“随我来罢,带你见一见主子。”
原来这是大宅里的一处小院。
弥生只觉似有无形的威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束手束脚地跟在侍女身后,出了小院,穿过花园,又绕过廊心墙,来到了另一处庭院。
“在此等候,不要乱看,我去禀报主子。”
“奴、奴才弥生,拜、拜见主子。”
在候了好一会儿后,那侍女才将他领进了屋内,弥生按照她说的规矩,不敢抬头,只老老实实地跪了,磕头行礼道。
明明连陛下他都是说过话的,但偏偏心内慌得厉害。他看着身下的金砖,与他曾经待过的围场屋舍内的金砖,何其相似。
“起来罢。”
那是一声熟悉的男音。弥生几乎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他似乎忘记了方才侍女教的规矩,就这么直直地看着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