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时间转眼就是两个月,江幼莲在秦王府中被管束得厉害,多一步路也不许他乱走,每天十几只眼睛看着他,就像看守一个会动的宝物。
不过侍女们倒不是太紧张,这玉奴公子手脚都有旧疾,四肢无力,半点奈何不得,况且王府禁卫森严,因此他不但是宝石笼中的金丝鸟,而且还是只折翅断足的金丝鸟。
元辉对他宠爱异常,一直把他留在自己的卧房,没有给他另外安排住处,每天下了朝也不去外面应酬作乐,直接回王府和他一起用饭,自己说着话逗他取乐,晚上更是同床共枕,虽不是夜夜春宵,但这些日子都是江幼莲承欢,元辉再没找过别人,真称得上是专宠,却把江幼莲弄得实在苦不堪言。
元辉虽对府中的姬妾娈宠管束严厉,但也免不得有人嫉妒抱怨。
这天刘姬就到庄姬的院子里来,两人共做针线。
刘姬便怨声道:“王爷这次不知怎么糊涂了,居然把一个男子留在正院,男子再怎样献媚讨好,终究不能生养,怎么竟把王妃的位置占了?王爷这些天真像新婚似的,成天守着他,再不把我们姐妹瞧上一眼。那男人也是个没志气的,我们女人天生不如男人金贵,为姬作妾的是没办法,他好好一个男人,非把自己困在这王府里,搅合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有意思么?”
庄姬沉稳地看了看年青气傲的刘姬,缓缓开口道:“王爷刚刚得了新人,多宠爱一些倒也没什么,有他服侍王爷,也算替我们尽了心了,再说女子与男子本来就不能比。”
刘姬噎了一噎,马上又不甘心地说:“王爷看不见我们倒也罢了,左右落得轻松,可是怎么连姐姐也不理?姐姐可是刚刚生了一位千金呢!就算有了正经王妃,姐姐的位置也不同于旁人,可竟也不理睬了!”
庄姬面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就又恢复了雍容娴静的气度,微笑道:“什么千金,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这一点事情怎能让王爷费心。妹妹,你看我这幅四季团花绣得好不好?”
刘姬也Jing乖得很,见她说到针线上,便也打住不说,两人讲论起绣工来。
刘姬走后,撞击放下针线绣布出了一会儿神,自己半年前生了个女儿,也不知到底是幸与不幸,正妃还没迎娶,秦王就有了血脉,不知将来王妃能不能容她们,而且这孩子到现在也没有被记入玉牒,身份不明不白,别说想要郡主的名分,能像普通富人家的小姐那样长大也已经不容易了。
又想到王爷正院那人,这么多天竟然没有一丝消息传出来,庄姬通晓书史,觉得十分不寻常,心中暗自思量了好一阵,终于拿定了一个主意。
江幼莲被困在这华美的卧房之中,真有一种不见天日的感觉,到了晚上,更是加倍害怕,如果他能出声,只怕什么可怜的话都说了出来。可是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都不能告诉元辉自己的姓名身份,他憋了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心中更加苦闷。
这天晚上,元辉像往常一样陪他用饭,菜肴中有一道‘红汁鳜鱼”,汤汁浓赤鲜亮,在一堆盘碗中十分引人注目。
元辉舀了一勺鱼肋rou,连着汤汁放入江幼莲碗中,笑着说:“鳜鱼虽不是顶名贵,也算好的了,鱼汤是用西域的香料熬煮成的,所以成了这个样子。你尝尝吃不吃得惯。”
江幼莲夹了一点鱼rou放到嘴里,果然味道浓郁鲜美,有一种奇特的香气。
元辉见他似乎是爱吃,心中很是高兴,又让他喝些鱼汤。
江幼莲看着那红得像朱砂墨一样的汤汁,忽然福至心灵,拿筷子沾了一点鱼汤就在桌子上写了起来:“我是江幼莲,乃卫国左相江公之第三子,因突然失语,被带至此间,万望秦王放我回去,江家定有厚报。”
元辉看了这几行字,侧转头瞧了瞧江幼莲,笑了笑也提起筷子蘸了汤汁写道:“牙侩言道你乃商户周家之子,因家遭重厄,故以一百两黄金卖身于我,怎的忽然杜撰出另一翻身世?难道想蒙骗本王?”
江幼莲一看“卖身”两字,立刻如五雷轰顶一般,那伙人只说给自己找个地方寄住,没想到竟把自己给卖掉了!难怪元辉会如此对待自己。
元辉见江幼莲直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又如梦初醒地又写了几句话。
元辉存心戏耍他,便也接着写字:“何必去江家查问,你与那四人十分相熟,显然是一路的,难道要让我人财两空?”
江幼莲急急地又写了起来,写了两列才想起来,自己是因为不能说话才写字,元辉却为什么也要写字?他楞然看向元辉,却发现对方脸上挂着一副猫戏老鼠般的好笑表情,这才明白原来元辉一直在耍弄自己!
江幼莲气得张口结舌。
元辉见他识破,便用帕子一把抹了桌上的字迹,哈哈大笑道:“你这孩子倒狡猾得很,胡写乱划想要骗谁?既然进了秦王府,就再也休想出去了,看你今儿Jing神头儿倒好,那就服侍一下主人吧!”
元辉将他拖到床上,放躺了就脱剥衣服。
江幼莲见自己所写之言他丝毫不信,而且竟然还要yIn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