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小甜心,我会想你的。”
我穿着睡衣站在玄关,寒风吹得我打了个喷嚏。黑发黑瞳的小女儿吸着鼻涕无语道:“你们只是离开几天,不要说得好像要在那儿住半年好不好?”
米歇拉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试图把我推进屋子里。查理不放心的补了一句:“晚上睡觉锁好门窗!”
我摆摆手走回了客厅。
尽管这所房子的供暖设施无可挑剔,不知怎么我还是感冒了,不得不缺席安珀翠西她们组织的学习小组,整天无力的躺在床上擤鼻涕。
这天早上,伴随着一阵敲门声,我混沌的大脑突然清醒过来。门外站着康斯坦丁。
焦糖色的卷发整齐的梳成了时下最流行的发型,他穿着一件牛仔夹克站在我家玄关:“嗨,萨曼莎。”
我烧的浑身滚烫,大脑空白了几秒,没能及时把门关上:“你来做什么?”
他是艾瑞克最好的朋友,我不信他不知道他们一家都去了爱丁堡。一股异样的感觉沿着我的脊背窜上来,软绵绵的肌肉艰难绷出防卫的姿态。我紧蹙着眉,环顾四周有什么趁手的武器,茶几上那个水晶花瓶肯定不行,那是米歇拉的命根子。
“放轻松放轻松。”他还是那么轻佻的笑着,阳光洒落在满口白牙上,晃得我眼晕,“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莱缪尔只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空有肌肉,你不应该和……”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获悉了他的来意后我一秒钟也忍不下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拽着他的手臂,试图把他扔出门外。但他像座雕像岿然不动。鼻尖渗出汗水,大脑告诉我情况不妙。
现在家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怎么,他比我更’厉害’么?”康斯坦丁的表情简直令人作呕,“你很满意他?”
猛地甩开他的手,我踉跄的退到壁炉边:“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嘿,别这样。那天我们很开心,你也很享受不是吗?”
我咆哮起来:“那是强暴!我不愿意!那就是强暴!”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并不悲伤,但双眼生理性的涌出泪水,汩汩不绝。我尖叫着站上茶几,一把抄起那只米歇拉很中意的水晶花瓶,玫瑰花和养花的水迅速毁掉了整张地毯:“你以为我会像其他那些温顺的女孩儿一样忍气吞声是吗?你以为我会任你予取予求?!我告诉你别妄想了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是萨曼莎!你去整个十二年级问一问,哪个男生不想和我约会?!你算什么东西!”
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眼里涌动着情绪,似乎在琢磨怎么把我从玻璃茶几上弄下来。我的手脚都在发抖,对上这样的大个子我毫无胜算——他比艾瑞克还高上一两公分!
康斯坦丁一步步逼近,而我酝酿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尖叫,希望相隔不远的邻居听见后能替我报警。我们对峙着,我披头散发双目浮肿,他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就在他向我伸出手时楼梯间冲出了一道人影。
英雄总在最后一刻闪亮登场,哪怕他穿着拖鞋。
艾瑞克一拳挥在他的脸上,带起的风弄乱了餐桌上我的历史资料,他咬着牙:“混蛋!”
康斯坦丁被他打趴在地,他伸手揩掉鼻子里流出的血,挑眉看向艾瑞克:“就为了她?”语气轻蔑至极,“你是不是疯了?”
回答他的是飞起一脚。
两个人厮打结束,会客厅里满地狼藉,除了那只被我抱在怀里的水晶花瓶。我肿着眼睛说:“需要我打电话叫家政公司上门么?”
便宜哥哥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很糟,挠挠头发从茶几上跳下来:“我去洗个澡。”
“你可以告诉查理。”艾瑞克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这是我们十四年来第一次这么和平的共处一室,他甚至给我倒了杯水:“查理会帮你……讨回公道。”
我看着那杯水,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没事,我没那么在乎。查理不知道比较好,他这阵子血压太高了。”
艾瑞克拧起眉毛,继承自查理的棕黄色的眼珠定在我脸上,他在判断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很快他得出了结论:“你需要……去医院吗?做个检查,或者预约一下心理纾解,找个人倾诉会好受很多。”
他这副知心大哥的样子把我恶心的不轻,我把花瓶原地放下,喝了口水:“真的不用。”
“你连查理和米歇拉也不愿意相信吗?”熟悉的冷嘲热讽又回来了,“你早告诉他们就不会——”
“没有人会相信的——”我不耐烦的打断他,好不容易停下的泪水又聚集在我的眼眶,我恶狠狠的瞪着艾瑞克,不让那些该死的屈辱的泪水掉下来:“没有人会相信的,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换男友如换衣服,我等了他四年才跟他在一起!没有人会相信我不是自愿的!我会沦为整个学校的笑柄!你明白了吗?!”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爬上了楼梯,连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忽闪忽闪,我才看见昨晚米歇拉给我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