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假死药</h1>
老鸨看李言臻支支吾吾的样子,料定她在撒谎,因此更加肆无忌惮。
“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也不打听打听我王妈妈是什么人?敢在玉堂春放肆,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她拍了拍李言臻的脸蛋儿,意味深长地说。
李言臻被她手上浓浓的脂粉味熏到,她咳了一声,怒气冲冲:“呸!我没装!你最好赶快把我们放了,不然有你好看!”
“啪!”
老鸨被她激怒,伸手一巴掌甩在李言臻脸上。
“臻臻!”戴十四惊呼。
李言臻虽是庶女,但自小养尊处优,何曾挨过打。这一巴掌力道不轻,她一下就愣住了,五个清晰的红色指痕在她脸上浮起。
“给我老实点!”老鸨恶狠狠说道。
李言臻恨恨地闭嘴。刚停下来的眼泪又开始流,一张挂满泪痕的脸上红红白白,蹭上了灰尘,显得脏兮兮。
戴十四假装顺从:“好,我们听话,你不要打人。”
老鸨转向她,“甭管你们是哪家的姑娘,进了玉堂春的门,就别想再出去了。不老实的话,我有的是手段能把你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戴十四眼睛转了一圈,看到房间里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心越来越沉。
“你要我们做什么?”
“你说呢?”老鸨笑眯眯望着她,“自然是做我玉堂春的姑娘了。”
戴十四咬住嘴唇,暗自活动着自己的手脚,想挣脱绳索。手腕被粗粝的麻绳磨得渗出血丝,但她无暇顾及那点痛楚。
“可以。”戴十四用稍稍能动弹的一只手捏住李言臻的衣角,用力扯了扯。
老鸨有些意外。被拐来的姑娘,没有几个这么顺从的,大多都受尽了苦头才肯乖乖听话。
“你想得美!”李言臻无视了戴十四的暗示,她咬牙切齿。
“小姑娘,我劝你乖顺些,还能少受点罪。你这张小脸啊,我可舍不得打花了它。”老鸨摸着李言臻脸上的指印,Yin阳怪气。
门外有人喊她,老鸨站起了身。
“好好想想,劝劝你的小姐妹。你们这个年纪这个容貌,保准能成为玉堂春的大红人。”老鸨关门前对戴十四说道。
密室恢复了寂静。
一定要带着臻臻逃出去。这是戴十四心里唯一的念头。
老鸨又锁上了门。李言臻难以置信地问戴十四,“十四,你怎么会答应她?!”
戴十四压低声音,“好女不吃眼前亏,别和她起冲突。等她给我们解了绳子,我们再找机会逃出去。”
李言臻点头,言语中又有些丧气,“这是密室,怎么逃出去?”
“那就拖时间。拖得越久,少爷便越有可能找到我们,还有你的吴漾哥哥。”戴十四安慰她,“我们得想办法从这个房间里出去。这个密室是隔音的,只怕我们喊破嗓子都没人听见。”
李言臻听见“吴漾”二字,脸上总算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
“十四,我贴身的荷包里有曼陀罗花炼制的假死药。万不得已是我们可以服下……人都死了,她们不会还不放过我们吧?”
戴十四还是第一次听说假死药,她看着李言臻,“假死药?”
“是的。从我娘房里偷的,她平时睡不着觉的时候就吃这个。据说少量服用可以安眠,大量服用人就会昏厥,呼吸停了,心跳也弱了,跟死人一模一样。”
李言臻原本带着它是为了防歹人,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戴十四想,如果在外没人接应,这是个危险的下下策。不过万一逃不掉,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臻臻,你怕死吗?”
李言臻点头,声音微微颤抖,“怕的。”
戴十四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直到傍晚,李言臻戴十四二人还迟迟未归,李随安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
吴漾耐不住,要调用兵力去寻,被李随安拦下。
“此事不便张扬,不可大张旗鼓。”
吴漾的父亲、李随安的舅舅是京城都统。若调用他麾下的护卫去寻,只怕极为不便。何况臻臻是个女孩子,要保全她的名声。
吴漾语气烦躁,“那你说怎么办?”
李随安淡淡开口:“带几个嘴巴严的家仆,跟我一条街一条街地寻。着重留意客栈和花街柳巷。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
戴十四会点三脚猫的功夫,李言臻会水会爬树。若是遇到寻常歹人,凭她二人是可以逃脱的。现在还没回来,一定是被困住了。
一时间也没有别的办法,吴漾心急如焚。
“想通了吗?”老鸨蹲在李言臻面前。
“想通了。”李言臻的态度大转弯。
老鸨嘻嘻笑,“这就对了。”说着她解开二人身上的绳索,“可别留了疤,影响价钱的。”
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