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鱼死,网破</h1>
老鸨将二人带至二楼尽头最偏远的房间。
不过短短几步路,戴十四走得十足留心。但她失望地发现,所有通向青楼的门窗,不远处都有人守着。
伺机逃跑难上加难。
夜间的玉堂春魅影幢幢,一楼的厅堂中央有几名异域美女翩翩起舞。一时间粉色帐幔满天飘摇,混杂着莺莺燕燕的婉转歌声和男子的笑声。
戴十四边走边想,娼ji和戏子不过都是下九流的生计罢了。一个卖身,一个卖唱,谁比谁高贵些?只可恨那些满口道德仁义的士大夫,又要温香软玉抱满怀,又瞧不起她们。
两人进了房间,老鸨先让她们换衣服。戴十四以为会是风sao暴露的裙装,没想到老鸨命gui公给她们拿来一件鹅黄纱裙,一件粉色纱裙。
年轻鲜嫩的颜色,衬着人更加娇艳。
李言臻表情木木,看都没看便拿起粉色的裙子。刚要换,想起两个gui公还在房间,而且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她转身道,“我们换衣服,你们先出去。”
老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径直上前扯过李言臻,“刺拉”一声,粗暴地撕掉她的衣服。
“你是想通还是没想通呢,姑娘?这里是玉堂春,还轮不到你说话!”
老鸨手劲儿很大,李言臻肩头露出一大片雪白。被凌辱的恐惧真刀真枪地袭来,她死死咬住嘴唇,忍住泪意。
戴十四暗暗着急,这个臻臻呀!明知自己打不过人家,又何苦总和老鸨硬碰硬?
她连忙拿起裙子遮住李言臻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来帮你换。”
“谁也别碰我!”李言臻爆发了,今天一天的遭遇实在是令人崩溃。老鸨的丑恶嘴脸,身边伙伴的逆来顺受……李言臻此刻已把戴十四的劝告忘得干干净净,只想和老鸨拼个鱼死网破。
“让他们出去!”她后退一步,抱住肩头大喊。
老鸨见她反抗反而放心了,倒是戴十四这种一开始就听话的令人心里没底。她从袖口中掏出银针,狠狠攥住李言臻挥舞的双手,一下把针扎在李言臻的背上。
针锋凌厉,李言臻痛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嘴里咒骂着她。
“王八蛋!母老虎!”
这种针是青楼用来专门收拾不听话的女孩子的。捡着身上最嫩的地方扎,细细小小没有疤痕,不影响美观,又疼得钻心。
“臻臻!”戴十四欲上前护住她,被gui公拉开。
“臻臻!”她急得直冒冷汗。李言臻若是出了事,她该怎么跟李随安交待?
老鸨令人按住激烈反抗的李言臻,拿着针狠狠扎下去。
细细的血珠冒了出来,凝在她雪白的背上,好像红豆一样鲜艳刺目。
李言臻发出凄厉的哭声。“救命!救命……”
门口大开,却无人来相救。
戴十四急得简直要哭出来,“求求你饶了臻臻吧!我换衣服,我换衣服!”
老鸨不理她。她见李言臻不从,便命人给她灌春药。
一名gui公撬开她的嘴,把药丸强行送入李言臻口中。
李言臻被迫“咕咚”一声咽下春药。她不知自己吃了什么,心里涌起一阵一阵的绝望。
这绝望给了她莫大的力量。李言臻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了按着她的手,然后死命爬起,飞速跑到窗前。
她回头,望了一眼同样被按住的戴十四,什么也没说便跳了下去。
窗外,是静静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