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窒愛信徒 11 仇敵</h1>
大戲……?
裴淮槿薄唇微抿,眉頭淺淺地蹙了一下,卻仍然乖乖地任由女子牽著往前走。安紀琋一臉愉悅,藏在艷紅雙唇裡的小舌輕輕地舔了舔尖銳的獠牙,時刻注意著她一舉一動的小七自然發現了她的這個小動作,忍不住抖了抖銀色的小身軀。
全世界中,只有藏在安紀琋耳垂上化型成耳環的小七知道,每當安紀琋一臉愉悅的舔著自己象徵吸血鬼的獠牙時,就代表著不久後……
會見血。
安紀琋帶著裴淮槿走到了安家花園旁邊的一個碩大的荷花池,安家夫人……也就是陸妡,十分的喜歡荷花,在她佈的術法下,安家的荷花永不凋謝,只會隨著時間而開花或變成嬌俏的花苞,但它跟吸血鬼一樣,是不會死的。在他們甫一踏入荷花池畔的瞬間,裴淮槿就皺緊了眉。
他左手食指上帶著的,鑲嵌著深藍色寶石的戒指倏地亮了一瞬,細微的像是反光一樣的亮度,卻讓安紀琋在瞬間感受到了強大魔力的波動。她微微垂首,唇角揚起了一抹饒有興味的弧度。
龍血……嗎?
方才有花園中各式的花香遮掩,以及刻意的掩藏,以至於裴淮槿並未察覺到這股淡到幾乎就要消失的血腥味……還有這在神不知鬼不覺下佈好的結界。他握緊了安紀琋的手,低頭看了下腳邊的石頭,神色淡漠地往下一踩,薄唇輕啟:「破。」
結界被破的瞬間耳邊像是響起了玻璃碎裂的聲音,隨即接踵而來的便是一股又濃又腥的血味。裴淮槿瞬間皺了眉頭,安紀琋卻咯咯地笑了出來。她望向那被朵朵睡蓮簇擁著的,血rou模糊的屍體,唇角揚起了詭譎而妖嬈的弧度。
「哎呀……這是誰做的呢。」她輕喃一聲,彈了個響指,幾秒內男人便突兀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安紀琋勾著裴淮槿的手對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笑了一下,歪了歪頭:「陌煬,去把哥哥還有父親叫來。」她看著男人鏡片下那雙隱含著複雜的眼,嬌俏地歪了歪頭,神色一派天真,語氣卻帶著薄薄的,致人於死的殺氣。
「最近我沒安排你外出……你也夠清閒了,相信照我們這麼多年的關係……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相信你有分寸。」
她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陌煬維持著鞠躬的姿勢,額角滴下了一滴汗,喉結輕輕地滾了滾。不……與其說她開始懷疑……不如說她根本從沒信任過他……可哪怕這樣他也不覺得她以往對自己的溫柔和喜歡……是假的啊。
「琋琋……氣息……記得去掉。」他抿了抿唇,提醒了一聲,終究什麼都沒說,轉頭離去,剎那間便消失在兩人面前。裴淮槿垂眸看著身邊笑得嫵媚的女人,瞇了瞇眼:「看來……安紀琋小姐不如我想的簡單?」
如果要說安紀琋現在最「相信」誰……大概就是裴淮槿了。因為他們之間有利於她這方的同心咒。她從來就沒遮掩些什麼,對於她睡過的男人,她一向坦承。安紀琋輕笑出聲,鬆開了他的手,伸手撥下不知在什麼時候起就沾在她裙子上的花瓣,淺金色的眼緩緩地眨了一下,明明是金色的瞳仁,卻硬生生的讓他看出了裡頭晦暗不清的黑。
「仇恨……是很恐怖的東西哦。」她輕笑著,垂眸看著那片花瓣緩緩地落下,語氣淡淡:「只要報仇就好,其他的……我別無所求。」裴淮槿默然地站在一旁,雙眼沉靜卻五味雜陳地看著她。他對她的過往完全不了解,聽她這說法也知道總歸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他也不想讓她再回味一次,以至於他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纖弱的肩上,究竟背負著多少的怨恨、多少的心傷?
「琋琋,這是怎麼回事?」率先到達的安紀諾看著她與裴淮槿並肩而立的樣子抿了抿唇,語氣不是很好地開口。安紀琋抬眸看著他,泫然欲淚地喊了一聲:「哥哥……」她提著裙角跑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抱住了男人的手,小貓似地輕顫:「剛剛我在大廳……因為哥哥被人叫住說話,我很無聊……所以我就讓陌煬陪著我來荷花池看看……穿過花園時遇到了這位先生,我們什麼都還沒說,一到池畔……就看到那個了……」
安紀琋的眼角滾落斗大的淚珠,拽著安紀諾的手微微地顫抖:「哥哥……那是狼族的人對不對……他的血味……血味好重……」安紀諾神色複雜地輕拍著安紀琋的背,安紀琋說的話跟陌煬方才說的幾乎一致,只是……裴淮槿為什麼在這?安紀諾將目光投向那死在荷花上血rou模糊的人,唇角一抿,神色冷漠地對他後頭的兩個蒙面人說:「去把屍體搬下來看看是誰。」
「不用麻煩了。安少爺還是別動屍體比較好,免得破壞了什麼證據。」裴淮槿突然出聲,淡漠的黑眸定在安紀諾冷硬的面上:「想確定身份的話,我已經知道是誰了。」他不顧安紀諾的神色,轉頭望向那個屍體,嗓音低沉地道:「他手臂上的那個徽章……是袁家的。」
安紀諾倏地瞇起了眼,袁家……?還真是給他找了個大麻煩。安槊身後跟著幾個人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瞥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