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叫哥哥才对哦</h1>
与纪家后院相隔不远就是一大片观景草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从一个少年玩足球增加到的一支足球队课余时间踢球玩闹。陆禾就是其中之二。即是那个独自玩球的少年,也是那支足球队的组织者。
没有人知道他的用心,从第一次撞到那个海棠树下的女孩起,他便筹谋已久。
是海棠花开的三月初啊,陆禾趁闲暇时分,独自在草坪上练习足球,看准时机一记远射,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脚步一个不稳,球就飞错了方向,直直地往边上住宅射去。
纪得正在树下小憩,眯着眼睛看着被树叶枝干遮住的天空,数着白云飘走的秒数,一朵云还没全部飘走就听到树干被重物撞击的声音,可怜的海棠树瑟瑟发抖,落花迷了纪得双眼。抬起头张望,滚落脚边的,是足球。
再起身检查树干,隐约能看到被击碎的树皮,纪得心疼的抚了抚,轻声说着感谢。若不是这树,怕是自己的脑袋早已砸开了花。
“哎,我的足球飞过来了,你有看到吗?”
身后响起男孩的声音,带着跑步后的气喘吁吁。
纪得转身:“你只关心你的足球吗?是不是应该先向我的海棠树道歉。”是肯定句。
她鲜少说话间,是透着不快的口吻,这一发声,确实是指名的控诉。
陆禾闻言一愣,接着就是诧异,哈哈,和树道歉什么鬼,再接着就是吃惊了。
好…特别的女孩子,圆圆的娃娃脸上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鼻子小巧Jing致,嘴巴严肃地抿着,腮帮子却不由自主的鼓着,Jing致的刘海被风吹拂,披肩的发丝打乱了节奏,几缕遮挡住脸颊。穿着毛茸茸的连体居家服,裤脚卡着小腿肚子,露出晶莹剔透的脚踝,纤细到,陆禾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握住。
说可爱太单薄,说漂亮太肤浅,因为生气而发亮的双眼尤其动人。腮帮子鼓了又鼓,好像…一条鱼……哈哈哈哈哈哈,陆禾被自己找到合适的拟人比喻低声笑出了声。啊,是有趣。哈哈哈太有趣了这个女孩子。
纪得按耐住头发促及脸颊的痒,双眼直视高出他一个头的男孩,像是非要求一个正确答案才肯罢休。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尽站着傻笑。
“同学,你应该和我的树道歉。”纪得再次提醒。
这一声,倒是把陆禾拉回现实:“啊对不起,我是说,树,对不起。”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摸了摸树干,“谢谢你挡住了足球。”
最后的这句谢谢,倒是让纪得有些改观。好像,也不完全是无礼的人啊。
纪得弯腰捡起足球,拍了拍表面的泥屑,递给陆禾,“要注意安全呀。”软糯的尾音恰到好处抚平了陆禾疾跑后的燥热,陆禾也知道她没有多关心自己的安全,只是陈述事实,却受用的很,强行代号入座,权当是关心自己了。
刚想说些什么,被里屋阿姨的声音打断,“鱼儿,来吃水果了。”
纪得听到声音就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又觉不妥,回头道了句,“再见啊。”这回倒是步履不停地进屋里了。
留下陆禾一人回味方才情景,哈哈,还真的叫“鱼儿”啊。
三月带点凉的风,正是沁人心脾的暖。漫天的海棠花落也不抵少女的回眸问候,像是一支穿膛箭,定住了陆禾的双脚,也击中了陆禾的要害。
那一年,陆禾17岁,纪得12岁。都是懵懂不知的年岁呢。
纪得懵懂的是,侧耳的碎发为什么碰到脸颊会微微发痒?
陆禾不知的是,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鱼?娃娃鱼?很丑哎,不合适。
自那日的插曲之后,陆禾利用母亲是别墅区业主委员会主席的职位之便,说服她将那片空地改造为足球场,美名其曰是为了整个园区的孩子着想,德智体全面发展,也拉拢了平常玩足球的男孩子一齐说服各自的父母。甚至由陆家出面亲自拜访了纪家,毕竟这块区域离纪家最近,势必会受点影响。
一切准备就绪后,足球场的改造初见雏形。业主委员会甚至还出资请了教练,少年足球队也慢慢组建成功了。
自此之后,陆禾观察纪得成了明目张胆光明正大的事情。
渐渐的,他也掌握了一下规律。除了上课和睡觉,在家的其余时间,纪得都在海棠树下度过,背英语,看书,画画,甚至打盹儿。海棠树陪伴了她近三分之一的时间,亦树亦友。
难怪了,那天她会追着让自己与树道歉了,思及此,陆禾心里倒有些不是滋味了。敢情自己还不如一棵树有存在感。然而。事实也确是如此。至少在当初是的。
次年暑假,陆禾终于知道了“鱼儿”的全名,这也是托堂弟陆析的福。
早听班里同学说,湖山别墅新开发了一片私人足球场,不对外开放。足球爱好者陆析闹着要来踢,整个暑假被寄放在陆禾家中。
暑假的时光总是放肆的,睡到日上三竿,吃完饭午休,在踢一下午球直到太阳落山,晚上游戏打通宵,多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