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離開</h1>
孟懷柔跟閃電先出了王城,壹路奔往駱河。
圖蒙遠遠看著兩人的身影,連忙策馬迎了過去。
“圖蒙!”孟懷柔看見他,心裏有許多話倒不知先說哪壹句。
圖蒙知道她要說什麽,揚起手道:“我答應過妳,壹定會送妳回中原。上次發生了意外,終究是我謀劃不周,想來這次有妳的師兄在,應該無虞了。”
“不管怎麽樣,謝謝妳圖蒙。”孟懷柔想了想,還有些擔憂,“雲煥的個性很執著,他壹定不會輕易罷休,妳——”
“放心吧,事關兩國邦交,我會處理好後續事情的。”圖蒙看了看天色,知道他們此行迫在眉睫,便不再久留,“妳們先走,我幫妳們截斷河照的追兵。”
孟懷柔見他只帶著幾個人,實在不知他要如何阻攔雲煥的追兵。但見他吩咐手下離開了壹陣,旁邊的青草坡上就烏泱泱湧過來壹大片的羊群,就像天邊聚集的白雲壹樣,成片成片地鋪灑在草原上,馬匹若要從中穿過,還真有些不容易。
閃電嘿了壹聲:“這辦法真是絕了,任他鐵騎上百,就是硬從羊群裏穿過來也得栽跟頭!”
“我召集了幾個部落的牧民,讓他們把羊群都趕到了這裏,足夠抵擋壹會,妳們趁這機會快走。”
“大恩不言謝,就此別過!”閃電抱了下拳,掉轉了馬頭。
孟懷柔還有些放心不下追風和天雷那邊,眉心帶著愁緒。
閃電道:“有岑息帶著人接應,他們壹定沒事。”
孟懷柔聽了,心裏反而越發安定不下,不過這次倒不是爲著追風和天雷,而是對河照的人有些不忍。
她師叔的那口子,曾經是刀口舔血的狠厲人物,他帶領著那壹幫手下,說不准就會讓河照血流成河了。
閃電知曉她的顧慮,笑道:“走之前師叔就交代了他,不讓他見血,把心放到肚子裏吧!”
孟懷柔松了壹口氣,心想果然還是師叔能降得住人。
那廂,追風和天雷也無意戀戰,估摸著孟懷柔壹行已經過了駱河,就找了機會脫身。
雲煥帶著人馬追出去,在駱河邊界被羊群阻了路,而派出去的人也全部無功而返。
領兵的部將灰頭土臉,全沒了壹開始的意氣風發,“王上,那幫人身手鬼魅,屬下所帶Jing兵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若非對方無意取性命,怕是……”
部將回想當初的情形,腦門上還冒了壹層汗。那般利落的手法,不知是在多少人身上曆練出來的,取人首級全在頃刻之間,著實令人震驚。
周圍的人聽了,也都暗自議論。他們早聞中原的武林門派衆多,武學也是五花八門,如今看來果真不好對付。
雲煥跟追風天雷交過手,自然知道他們的武功不弱,以前也聽孟懷柔說過她的師門,是個能人輩出的地方,河照兵此次無功而返,也算意料之中了。
雲煥沒有怪罪任何人,揮了揮手叫人退了下去,兀自端坐在王座上,心裏如同被什麽翻攪著。
他隱隱有著預感,孟懷柔絕對不會永遠被自己困著,不然也不至將她的活動範圍只限定在王庭內。只是他想不到,她離開的這壹日是這樣猝不及防,幾乎就是在他的掌心飛走了。
雲煥盯著自己的手掌,收攏之後只有壹團虛空的冷風穿過,心裏也像被挖空了壹樣,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他沒有像上次壹樣大發雷霆,反而讓羅桑越發放心不下,在寢室外守了壹夜,翌日壹早見他如往常壹樣早早起身,只覺得詭異和奇怪。
而雲煥似乎也真的像什麽都沒發生壹樣,既沒有繼續派兵,也沒有對此有任何深究。搬回孟懷柔待過的寢殿之後,壹日三餐和日常政務,哪壹樣都沒有落下,只是更加勤謹,把壹個時辰當兩個時辰用,像是趕著要去幹什麽壹樣。
羅桑壹有空就盯著雲煥看,直能把他的臉看出個花兒來。
“妳有功夫在這裏盯著我,不如去看看各部部署得怎麽樣了。”雲煥垂目看著筆下的紙頁,聲音輕淡。
羅桑見他早就發覺,心虛地收回視線,壹步三回頭,走了半天還沒出門口。
雲煥擡眼,不耐煩地沖他丟了壹本奏折,“本王還沒窩囊到自己想不開尋死!”
羅桑手忙腳亂地接住奏折放回原處,忙不叠去幹正事了。
羅桑原以爲,雲煥調動各部的運作,可能是想化悲憤爲力量,繼續攻打其他的部落壯大河照,卻沒想到各部就緒之後,雲煥直接撂下去中原的話。
中原之地相去甚遠,衆臣自然極力反對。可雲煥素來主意頗硬,決定的想法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在爭辯半天後,還是大臣們退了壹步,請求雲煥帶河照Jing兵,以保安危。
雲煥擰眉拒絕:“本王是去找人,不是打仗,貿然帶兵入境,妳們是給中原皇帝找開戰的理由?行了,本王意已決,爾等只需負責好王庭之事,其余勿要多言!”
雲煥沒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