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好像早料到了一般,笑笑着将鼻壶往怀里带,“玉恒的心意,我一定妥善收藏。”
秋玉恒嘴角弯了弯,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很快又拉下脸来。
燕云歌实在撑不住了,坐下来缓缓揉着额,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因为这突来的关心变得有些不合时宜。她动了杀心,这趟不过是最后一试,如今秋玉恒心里明显还有她,自然是能兵不血刃最好。
“我来,不是求你原谅,只是为我之前出口伤人,来给你赔个不是。”
“是我辜负了你的真心,也是我为着私利再三欺骗你,为我这么个谎话无数的人,你又是向陛下请旨,又是与我父亲对峙,我却因为身不由己,从头到尾没有出现……玉恒,我一直后悔对你出手,你应该是无忧无虑的秋小世子,而不是为我变成疲于奔命的秋大人……”
这几句话,燕云歌说得很慢很慢,好像每个字都是深思熟虑、斟字酌句后才敢吐出。
秋玉恒微怔一下,他猜到她的来意,却没想到她会说得如此坦白,如此聪明。
她若再敢欺瞒,他自然能分辨,偏偏她说得全是实话。
反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读书,考科举,女扮男装为官,我犯下无数欺君之罪……”燕云歌闭目,轻声道,“又被逐出祖籍,我甚至连母亲都不能再认,唯恐以后给她带来祸端。”
“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做官?”
“你是天生的男儿,你读书也好,习武也好,你做来都是理所当然,我却不同,多识得几个字,多念几篇文章,都要偷偷摸摸,生怕被人说女人书读多了,心就野了。玉恒,你轻而易举握在手里的东西,是我拼尽全力才能摸到的希望——我大逆不道,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比男子差。”燕云歌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是浓郁的疲惫,也有令人心疼的迷茫,“玉恒,你能懂我吗?”
“我……”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秋玉恒根本说不出话来。
燕云歌没有等到答案,显得有些失望,揉着眉心的手修长却苍白,甚至带着些微的颤抖。
秋玉恒心里不知怎么的涌上一阵心酸——才华横溢又如何,来这世上仅是一图抱负都得费尽心机,与她相比,自己占尽一切便利,却从未想过上进,他活得都不如眼前这名女子!
想要认同她的话在喉咙口滚了一圈又被他咽了下去。
开口认同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他还缺少勇气。
半晌,燕云歌缓过来一些后,缓缓地放下了手,起身打算告辞,“……多谢你听我一言,时候不早了,我先……”
他知她要走,他恐这一别是最后一面,急忙将话打断,“之前你说有朝一日,我会感谢你手下留情,你是不想连累我,对不对?”
她嗯了一声,虚弱又平静地开口,“可我为着什么理由,当初都不该……”
秋玉恒心里一松,露出了连日来的第一个笑容,上前一步就将人抱紧。
“那就好……那就好……我以为你要负了我……以为你又在骗我……”
她被抱得喘不过气来,推了推,“别抱了,免得过了病气给你……”
“过给我才好。”
秋玉恒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抚着她的脸颊,低下头吻她,燕云歌左右挣脱不开,任其占着主动权。
两人越吻越深,秋玉恒忍不住往后一坐,将人带在自己腿上,手掌想要往她衣襟里伸却又不敢,改摸去了腰间,抚摸上她的后背。
勃起的阴茎抵在燕云歌的臀缝,她有意识地挪了挪屁股,秋玉恒难受得很,抱着她忍不住喘着气道:“我想……像上次那样,可以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不敢说自春猎回来他连着一个来月梦见她,早晨醒来裤裆里总是粘腻一片,母亲怕他憋出毛病,才心急火燎地给他安排通房丫头。
他没有告诉母亲已通晓人事,怕母亲会轻看了她,对于母亲安排的两个丫鬟更是打心里抗拒,见识过浓烈重彩的牡丹之后,谁会瞧得上路边不知名的野花?
何况,她马上就要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
“像上次哪样?”她故意装作不知,见他脸色果然羞红了,又挪挪屁股,故意磨蹭起来,“这样舒服么?”
他轻轻点点头,小声回答,“很舒服……可是那样更舒服……”
燕云歌眯着眼笑了笑,往他脸上亲一口,没有如他所愿,反问道:“你是不是想女人了才跑去追月楼?”
秋玉恒急忙解释,“我是心里烦闷才跟着他们的,没想到他们会带我去青楼,那个晚上我除了喝酒,可什么都没做。”
她自然知道,比起这,她更在意顾行风突如其来的举动。
像是试探,又像是无伤大雅的玩笑。
“顾大人去那做什么?”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轻问。
“好像是为了查案。”秋玉恒并不确定地回答。
听到与自己无关后,燕云歌没有深入试探,与他耳鬓厮磨好一会,才逐渐问出她真正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