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守隘关,他自然不会毫无想法。
所以珍妃把自己送进了宫,这等于是孙家对他的投名状,且至今孙家不曾过继,孙奇连京城都极少回来,年复一年的守在守隘关,自从珍妃死后孙家嫡支就已经等于是绝了户。
珍妃以自己为代价保住了孙奇,保住了孙家。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从不爱出风头,随波逐流的在别的女人争宠时她也争一争,别的女人醋时她也醋一醋,别的女人要赏时她也要,看起来就和一般后妃无二,可真正相处过了就知道是不一样的,珍妃的霜云宫是那些年他最愿意去的地方,他也曾珍惜以待,为了不让她被嫉恨而不敢多去。
是了,她身故前也求过他的,求他承诺如果小六长大后愿意离京请他恩准,他当时是应了的……
闭了闭眼,皇帝重新看向小六,“看在珍妃的面子上朕赦免你的死罪,可活罪难逃。”
正欲定他的罪,门外传来动静,他皱眉看去,不一会花芷进入他的视线。
心里那点柔软瞬时退去,皇帝一甩衣袖怒极反笑,“花家的大姑娘真是好大的威风,连深宫内院也是想来就来,可你想走却未必走得了。”
花芷走至小六身边跪下,恭敬的行过礼后方回话,“不论来不来小女都难逃一死,小女想做个明白鬼。”
“倒还挺有自知之明。”皇帝重又坐了回去,“好,朕就让你做个明白鬼,花芷,你确实聪明,若非有人提醒,朕都没发现你在短短两年里竟织成了一张能量惊人的网,朕的数个重臣俱在这张网中,你们利益相连,互为提携,再有得几年怕是这江山都要跟着你姓了花。”
皇帝怒哼一声,“你倒是打的好主意,哄得小六对你千依百顺,你再将自己的资源予他用,好一个互惠互利,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替小六争取来如此多人的支持,朕问你,你该不该死?”
“按您的标准来说确实该死。”花芷抬头,“既然这一切皆是小女的罪过,小六不过是被我哄骗,他又何罪之有?”
皇帝觉得背上有点冒汗,他扯了扯衣领,因着突然而生的烦躁而越加态度恶劣,“有些事过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如今你倒是心疼上他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将他推上死路!”
“推他上死路的不是您吗?”花芷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幅度,像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而再无所畏惧,“毫无自保之力时却被兄弟轮流算计,您可有护他一护?差点没命时您在哪?别的皇子有母妃倚仗,他却连去外祖家都得算着时间,以防去得多了被您怪罪,成日里就守着他母妃留下的遗物过日子,您在哪呢?所谓父皇,父在前皇在后,您于他而言可像个父亲?”
“住嘴!住嘴!”皇帝腾的站起身来快步走过来一脚将花芷踢倒在地,自己也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符刚慌忙去扶,小六却第一时间跪行过去将师傅扶起来,并隐隐将人护在身后。
皇帝见状气得倒仰,推开符刚大步过来朝着花芷又是一脚,小六挡在花芷身前生生受了这一脚。
“拉开他,拉开他!”皇帝厉喝,无意识的扯了下衣领,抬脚又朝着花芷踢去。
“皇帝……”
太后才刚开口,皇帝已经狞笑着抬起了头,“怎么,母后也要来拦着朕吗?”
“哀家是担心你的身体。”
“多谢母后,儿子好得很。”皇帝又抬起了脚重重踩在花芷肩头,笑容诡异,“母后您瞧儿子是不是好得很。”
太后心里暗叫不好,皇帝的嘴唇都成了乌色,哪里称得上好,她也顾不上许多,立刻吩咐道:“去传太医!快!”
“谁敢!”皇帝敛了笑,危险的看向自己的母亲,“谁敢去传太医!”
“皇帝!”
“来人,扶好太后娘娘!拿朕的鞭子来!”
宫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皓月侧头看了自己的侍女一眼,侍女会意,朝身边几人打了个眼色一起上前伸手欲扶,太后冷眉冷眼的看了几人一眼,几人定在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可太后也没再动作,皇帝不信她,只会以为她招太医来是为了医治花芷,却不知他自己此时是何种模样。
看着这样的皇上皓月心里也着急,她算计好了时间,哪怕是六皇子出乎预料的跪上一个时辰才进来,按理来说皇上也不至于这时候就发作,她现在就盼着事情能赶紧结果,她好有理由劝着皇上进内殿休息。
宫侍将长鞭送了过来,皇帝接过来朝着空中甩了几鞭,啪啪作响的声音让他很是满意。
他低头看向花芷,那眼神如同看一只蝼蚁,“如今晏惜不在京中,花芷,谁也救不了你!”
花芷忍着身上各处的疼痛跪坐于地,语调铿锵,“您心中但凡对晏惜有半分关心,也不会在陈情从金阳回来时拒而不见,一意布局欲将我们一网打尽,您想要一个如从前般听话的唯您是从的七宿司首领,却半点不关心他和朝丽族人拼命时会不会受伤,能不能活着回来……”
啪!
一鞭从左肩到右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