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6)
,
安国公自也是如此,他在几人身上扫了一眼,“不知几位殿下可有说道?”
素来爱表现的四皇子此时也闭了嘴,开玩笑,他怎能去做这个人!
三皇子也不蠢,此事有利有弊,认真算起来却也是弊大于利,若父皇真是出了什么事这确实是天大的救驾之功,可若父皇只是借机看看谁跳得欢,他不就是自己跳进坑去的傻子?
太冒险了,他还是稳打稳扎的好。
五皇子则干脆低头擦起了眼睛,伤心得不能自语。
小六垂着视线,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在众臣失望之时,四皇子说话了,“小六儿,你之前不是说只要能进宫,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吗?不是哥哥逼你,你有孙老将军为靠山,便是有点什么父皇必也会多有考虑,真要说起来你是最合适的。”
在众臣面前这般赤裸裸的陷害简直是没脑子,定国公恼怒不已,也为大庆有这样的皇子而心凉,如今储君未立,说不定他就是下一任皇上,如果大庆的将来交到他手上,他无法想像先祖打下来的这江山是不是还能姓顾。
正欲说话,六皇子尚称得上稚嫩的声音响起,“小六愿意。”
冷淡的看了四皇兄一眼,小六朝着众臣一礼,“小六愿意出面,儿子关心父皇,想来便是真到了父皇面前父皇也当会体谅儿子,只要能见到父皇无恙,一应后果小六愿意一力承担。”
满殿皆静,然后以定国公为首,百官无论心中怎么想皆朝着他弯下腰去,有此担当,便是年幼又如何。
定国公如同看到了皇室的希望,在这种时候甚至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六殿下只管放心,后果下官会和你一起承担。”
安国公上前一步,“下官同样如此。”
之后是六部,是其余众臣,“下官愿和六殿下一起承担。”
小六心头激慨,师傅说人在世上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觉得此时便是当为之时,父皇已有十日不曾出现,他站在大义的立场便是逾越了也完全说得过去,谁也无法扣一顶逼宫的帽子到他头上,师傅说皓月有问题,只要进了宫就一切明了了,他相信师傅的判断。
而且他也是真的担心祖母。
咬了咬唇,小六看向定国公不耻下问,“我此时该如何做?”
“请殿下下令周将军领中营将士于宫门外待命,再请殿下领百官跪于殿外,一个时辰后若皇上依旧不出现……”定国公一抖衣袖,“救驾!”
小六深吸一口气,取下自己的皇子令牌递给兵部尚书陈元庆,“传令柳将军于宫门外候命,从此时算起,若是一个时辰内没有再传出消息就请他立刻领兵进宫。”
陈元庆伸出去的手有些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元庆亲自去办此事。
小六转头看向几位皇子,“弟弟一人的份量怕是不够,就请三位哥哥也一起求见父皇吧。”
三皇子和五皇子没有意见,反正此时他们留下也无须再担责任,可四皇子却不是。
他需要离开这里!
可小六这话一说他再走却无论如何都交待不过去了。
定国公赞赏的看了小六一眼,吃了亏知道还回去,且还能让人挑不出错来,大善,今天的六殿下有勇有谋得让他刮目相看。
以前六皇子在宫中低调得和五皇子有得一比,不犯错,但也不出众,自从被四皇子联合大皇子害了那么一遭后倒是开了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是低调,却明显灵动了。
后来得知他竟然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在花家过起了平常人一样的日子,不知道多少人掉了下巴,这从心理上来说就非常了不得,不是所有皇子都能放下皇子的身份把自己当成平常人,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尊贵,和他们的血脉融在一起,放弃这样的想法从来不曾出现过,一如那个位置,也是从他们一出生就仰头看着并且想坐上去的。
虽然花芷的皇子师身份众人皆知,可至今不曾被皇室承认,可这一刻他承认了,以后也必然会得到所有人的承认,就冲着他把六殿下教得如此有担当有勇气也该认。
为人师者,不是只会研究学问就够了,首先得教做人。
这一点显然花芷做得非常好。
跪在殿下,定国公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这些,他甚至怀疑自从花芷回京后小六这一派系后边是她在稳着,所以无论局势如何对他们不利,他们也不曾走错半步。
就是花屹正那个老家伙在京中恐怕也未必比花芷做得更好,不说算无遗策,从守成这方面来说已经算做到了极致,之前他对谁成为储君并无偏向,实在是几位皇子都不出挑,眼下倒是分出高下来了,也算因祸得福。
时间一息息过去,众臣悄悄换了无数个姿势内宫始终毫无动静。
直至最后一刻,连接内宫的那张门才缓缓打开,众臣也忘了不能瞻仰天颜齐齐抬头看去,看到的却依旧是常公公,在他身后理无他人,失望扑天盖地而来。
常公公大概也知道自己不被待见,磕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