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嫣的心脏邹然缩锁紧,有些闪躲的移开了落在严撷之唇上的目光,张了张嘴明明想发出一个“没”的音节来,可是却像是失语一般垂着头,眉眼都是恹恹的。
她经历了一场噩梦般的监禁和一段光怪陆离的情爱,现在内心里理应是十分的洒脱与快意,那个男人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干系?她为什么要担心?
严撷之平淡无奇的问话像是锤头一般砸在她胸口,可却止不住那颗心生出一分酸楚和两分不舍。
她卷曲的发丝很长,有些钻进了她的领口,而雪白的颈子已经开始发僵,发下露出的半张侧脸已经是颤抖起来,睫毛像是即将翩然起舞的蝴蝶。
再向下是两只形状堪称完美的nai子,拨开睡衣他就能看到胸口的一颗细小的痣,一切都是他曾经熟知的妻子的身体,他眸光下移盯住仍然纤细宛若他梦里一般的腰肢,可是
严撷之轻叹了一口气,随后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没叫她看到自己的表情,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我将你藏进车厢的时候,沈白已经跳上了飞机,枪响冲着天空快速起飞的他射击,但是距离已然太远了。”
感受到怀里的人终于软下来后,他瞳孔颤动了两下,隐下喉咙里的苦,重新摸上了她厚重的发丝撵了一丝在手里,轻声道:“放心吧,现在只剩你和我,余生我会好好待你,一如在圣坛上的承诺。”
严撷之的时间有限,也深知将她藏在玛丽的家中并不是万全之计,他已然消失了太久,需要尽快赶回住所,每一个他的佣人都可能是司令的眼线,这一点单凭早上他们贸然对沈白的抓捕就能窥见一斑。
将桃嫣安顿好,驱车回家的路上,严撷之目光如水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变换。侧脸的线条宛若刀削,下颚线紧绷着时不时被外面的阳光扫到,整个人的表情明明暗暗。
他为人处世向来周正,恢复记忆后也鲜少撒谎,最擅长的则是用沉默盖过一切不赞同的场面。但此刻他仍然不后悔刚刚撒下得弥天大慌,得知桃嫣有了沈白的孩子时,他是惊慌失措的,整个人宛若油锅里的一滴水,几乎被炸的跳跃嘶叫起来。
可是很快,他就决定把这件事情遮盖过去,并且,以后也会遮盖过去。
但唯一让他有些惧怕的就是桃嫣似乎是对沈白产生了一点割舍不断的感情,这点儿藕断丝连的情愫昭然若是,状似只有桃嫣自己才不得其解,但他睿智的头脑下却已经看的再透彻不过。
比自己和桃嫣被迫分离更让他心痛的无非如此。
扪心自问,以往的事情他真的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他不敢也不能够放任桃嫣沉浸在自责与不舍的情感中。如果沈白意外而死,他又怎么能敌过一个已经消失不见的情敌。余生再多的爱和情都是枉然。而这个为她而死的男人将会占据她心口一生。
下定决心后,接下来的望着一个目标的行动就变得十分容易,从桃嫣对这半年简单的叙述中,他了解沈白并没有揭露桃嫣的身份,桃嫣自己也懵懵懂懂的不甚清楚,两个人的相遇和分别到底隐藏了什么隐情,他此刻统统不想知道,只想快速的解决现在的局面,带着桃嫣远走高飞。
效忠国家他可以放弃,做不忠不义之徒也好,巨大的未知感没让他失去以往的理智,这世界上从来不存在鱼和熊掌兼得的美事。
选择了桃嫣,他势必要放弃现在的一切。沉沉的吸了一口气,严撷之摘下眼镜揉了揉高挺的鼻梁,既然决定要和桃嫣在一起,他必须为她铺一条万全的路。
这条路上不能有荆棘和危险,只能是一条鲜花大道。
果然他前脚刚进了家门,管家就鬼鬼祟祟的从他的车子旁晃过来,眼睛一直黏在车底的泥土上,看到他一声不吭的进了门又紧跟着他道:“司令电话找您了几次。”
严撷之面不改色的点头,状似完全没有起疑,反倒是指使他去叫佣人把车子好好清洗一下,嘀咕了几句:“乡下的路实在是难走。”
之后才接起了司令的电话。
司令在电话里一直哼哼唧唧的叫痛,似乎是受了重伤,时不时将一旁的护士骂的狗血喷头,先是试探了一下他的口风,之后干脆指示他去往研究所审问沈白。得到松口的消息后即刻报告给他。
挂电话之前,司令还语重心长的问:“你离开医院后蕾娅一直情绪很低落,你处理好了沈白的事情,买束花去看看她。哄女孩子总不用我教你吧?”
严撷之挂了电话后很快搜罗了家中的细软,并将自己的护照和签证随身放好,随后支开家中的佣人去收拾皮箱引出即将出门的假象,自己则快速驾车来到了研究所。
他自己对研究所没有什么熟识的记忆,反倒是只有Yin冷和恐惧的不舒服,但是如此想来也对,因为他根本从来就没有呆在研究所做什么志愿者,更不会了解这里的没处地方和构造了。至于这里面做的那些邪恶残酷的研究,他虽然不闻不问,但并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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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的士兵对他将军的身份仍然很客气,将大门打开后,还有一个稍微瘦一点的士兵悄悄告诉他:“说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