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的沉默被生生拉扯成了经年,面对严撷之的镇定自若,桃嫣再也没法子昭然若是的自欺欺人下去,胡乱的抹掉眼中的泪珠,她除了哀求对方的记忆,似乎别无他法,一双琉璃般的眸子包含深情的与他对视,“桃嫣,你不记得了吗?”
“你与我结过婚,在婚礼那天我们手挽着手笑的那么快活。”
严撷之唇上还留着她濡shi的印记,轻柔的触感似乎是久久不肯挥散,他张了张唇,只渗出一点仿若溺水之人的音调。理智告诉他这个敌军女人嘴里说的所有话都该是谎言,可是却因为那张唇太过柔软,太过甜蜜,他的脑子里竟然恍惚的开始拼凑起两个人生活过往的记忆。
碎片般的彩色记忆被打碎了又重新拼接,之后又痛苦异样的被重新打碎,只留下一片荒芜。
桃嫣苍白的近乎透明的面色不大好看,喉咙紧张的咽着口水,仿若一个诚惶诚恐的罪徒,用眸光在祈求不忠的原谅。
可周遭的状况已经由不得她多虑。
咬紧牙关伸手去牵他的掌心,观察着周身地动山摇的危色,扯着他的胳膊就要带他跑出即将分崩离析的过道,她发丝是凌乱的,在风中被扯成各样的形状,只是一瞬间,严撷之恍然看到她耳后一片小小的圆形疤痕,那欲盖弥彰的痕迹那样明显又深刻。
是个被烫伤又愈合之后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想要磨平的字母。
下意识的,他瞳孔骤然紧缩,挣脱开了桃嫣的右手。
“计划可谓是元首最得意的项目之一,”司令曾对他这样洋洋得意的夸赞过,在那栋周身惨白形同孤儿院的地方,他曾和上级一起远远的站在草坪上,用单筒望远镜眺望过。
“可是别看这些女孩子的外边像是樱桃般鲜嫩可口,但是,骨子里啊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说着司令摘下帽子,似乎因为头皮的瘙痒不停的扣弄着自己的头皮。头皮屑像雪花似的洋洋洒洒的飘散下来,严撷之不停咽下嘴里想要呕吐的干涩,不得不将视线转移道地面上被他踩瘪的一朵雏菊上。
“她们能完全掌控男人的性欲,轻易的制毒,射击,格斗。蛇蝎一样的婊子们,前一秒大概还在给你这世上最美妙的性爱,下一秒就将冰冷的子弹射进你的胸膛。”
年迈的司令不加掩饰的哈哈大笑着,白色发黄的舌苔舔舐过自己的青黑的门牙,又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征求他的同意,“你说呢?将军?”
严撷之内心不屑于这种使用女人间谍来偷取情报的手段,但是这也是德国近些年来唯一成本最低,成效最高的军事手段。大家用我们的对手苏联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来迷惑着自己,从全国各地寻找了不少这样的孤女收养起来,对外佯装慈善其实却是这种下作的行当。
严撷之抚弄着皮革手套上小小的褶皱,违心的话他讲不出口,只好静静的沉默着,好在司令似乎也并不在意他的看法,马上又下定了结论。
“不过想甄别她们也不难,耳后不显眼的地方,她们都像畜生一样被烙了字。到时候你见到这钟女人,可要躲着走啊。”
粘稠的声音像胶水一样黏在严撷之的耳膜里,他眼中的厉色大约不是很明显,名叫做桃嫣实为计划间谍的女人很快又去而复返,用两只又温又柔的手重新握住了他的右手,几乎急的眉眼冒火道:“快走啊,有危险!”
对方眼里的焦虑实在太逼真,连他的心弦都跟着提高了半分,身后不知何处传来蕾娅的呼救声,严撷之面上突然露出一个温和的表情,快速贴面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了一句德语后,很快一把将她推出了已经变得狭窄又危险的甬道。
桃嫣猝不及防的兜头倒在甲板上,而刚才还能容得一人通过的缝隙,此刻已经全部闭合起来了。高高的桅杆砸下来,他们二人刚刚热烈亲吻的地方已经完全消失了。
面前的通道一黑,严撷之很快调转方向竟然在一楼的储物间里找到了头部受到重伤的蕾娅,他一面快速将蕾娅抱在怀里,一面往三楼的甲板上攀行。
对岸的英国空军已然得到了此处的消息,空中的螺旋桨鼓动层层拔高的大风。一楼跌坐在地上的桃嫣很快被沈白一把搂在怀里,随后几乎是夹在臂弯里扔到了甲板的边缘。
沈白一身黑色的正装,严撷之在上方看不清他身体何处受了伤,但是从他冷汗淋漓的额头大约能推断出,这人此刻要想抱着桃嫣一起逃生大概根本是强弩之弓。
轻轻把蕾娅放在一旁,他在船身摇晃中死死的用腿卡在围栏的空隙里来保持平衡,随后扣动扳机,黑洞洞的枪口瞄准桃嫣,一气呵成。
桃嫣整个人犹如疯了一般,不停的想要从沈白的怀抱里逃出来,沈白年轻的面孔上已经布满死灰,可他的眼神仍然是那么热切,似乎是要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将自己的生命完完全全的渡给她。
只见沈白眸光闪动,高举起枪座,毫不犹豫的,在她脑头一击,很快桃嫣便失去了意识。任由他撕开衣物将她绑在自己的后腰上。
看到这里严撷之几乎不可置信的嗤笑了一声,一个英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