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这里买到所有想要的,酒,性,毒品,甚至,枪支。
一个男人推开紧掩的大门,从里面脚步踉跄的走出来,他的头发很长,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从高大的身材上,无法判断出是拉丁裔还是其他种族。
沈为靠在门外最近的一根路灯柱上喘息,身子沿着灯柱滑落,他跌坐在地上,转过头,吐的天翻地覆。
太多的烈性酒,刺激着脆弱的胃壁,他的酒量,越来越差了。
直到,呕的掏心掏肺,也吐不出来一点东西。
路基石下,只是混浊的酒ye,没有任何食物。
沈为靠着灯柱,仰起头,路灯刺眼,漆黑的天空,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
一直黑暗着吧,这样,很好。
从衣兜里掏出酒壶,又狠狠的灌了一口,没有酒Jing麻痹,他每一秒钟,都度日如年。
衣兜里还有几粒白色的药片。
谁说抗抑郁药不是毒品?同样是刺激人体激素,欺骗大脑和灵魂,骗你,你很快乐,计量大到再也不能满足时,索性换成真正的毒品,差的不过是剂量,对他,有区别吗?
颓废的把头埋在膝间,如果,没有那些白色的药片,他要怎么释放每一秒痛到骨髓里的思念?
没有欺骗,他要怎么活下去?
它们,还有一个他无法抗拒的诱惑,可以产生幻觉,可以幻想自已得到这世上最美满的幸福和爱情。
可以幻想,那个人,就在身边,就在怀中,低下头,就能看到他轻浅的笑意,能吻到他柔软的嘴唇,能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能对他诉说无穷尽的相思眷恋。
紧紧咬着嘴唇,直到唇间渗出血腥。
无声的吐出两个字,泪水从眼角滑落。
五个月,整整153天,几千万秒?每一秒被思念煎熬。
漫无目的,从一个城市流浪到另一个城市,是哪里,对他,早就没了区别。
那个人,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救赎。
离开他,哪里,都是地狱。
一个人,在地狱里,能活多久?
他却没有死去,只为了,能用生命感知爱他的刻骨铭心。
吴真忘记他了吗?
把脸埋在膝间,身体压抑的耸动,听不到哭声。
吴真,忘记我吧,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忘记我。
忘记我,你可以重新开始,平安终老。
(二三零)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雨点密集落下,沈为仰着头,看着路灯下连成丝的雨雾,冷雨落在脸上,滑落,淋透衣衫,刚才还在街上的人一边惊笑着,一边冲进旁边的酒吧。
有人跑过他的时候停下来,用西班牙语问他是不是需要帮助,沈为扶着灯柱勉强站起来,摆下手。
那个人耸耸肩,也消失在街角。
雨水迷离了视线,他的脚步虚浮踉跄,走过一条街,又一条街,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
迷路了吗,迷路就迷路吧,他没有一定要回去的地方。
路越来越狭窄,上下起伏的坡道,路灯也越来越暗,漆黑的更辩不出方向。
静寂的,仿佛雨夜中的一座空城,古老的小巷,无人的街。
扶着墙一步步向前,摔倒在雨水里,再站起来,转过一个巷口,突然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沈为依然低着头,浑然无觉,即使听到有人经过,也与他无关。
但脚步声很快的靠近他,沈为抬头的时候,看到两个高大的男人近在咫尺,连帽衫的帽沿压的很低,黑暗中,辩不清面容。
听到一声簧口弹出的闷响,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抵在他胸口。
沈为的后背贴在墙壁上,那个男人说话很快,是粗嘎的嗓音,沈为只能听懂一个词,“钱。”
有一瞬间,他想迎着那锋利的刀刃扑过去,他们不知道吗,这世上,有种人不怕死。
如果,他早就已经生不如死。
沈为突然冷笑起来,他的笑声让另外一个劫匪慌了神,扑过来紧紧按着他的肩膀,用一只手在他的衣兜里掏出钱包,厚厚一沓现金,他飞快的把钱包揣进怀里,转眼又看到沈为腕上的手表。
刀尖刺破胸口些许,鲜血流出来,他们继续对他吼着,沈为抬起把表解下来,咣的扔到地上。
劫匪弯腰去捡,再抬头时,看到沈为敞开的领口,挂着一块绿色的首饰。
他刚把手伸到沈为颈间,沈为突然横过手肘,肘弯狠狠击在这个劫匪的眼眶,劫匪嗷的一声惨叫,应声而倒。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之间这个高瘦的男人一直未发一言,也不未曾反抗的态度让他们以为这是一个不会反抗的人,毕竟刚才他们已经拿到了现金和名表,这个人都没有任何动作。
肘击的力量很大,劫匪的眼眶破裂,鲜血流满脸,另外一个劫匪慌了神,握紧匕首向沈为向上猛刺过来,第一下扎在墙上,扑了空,沈为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