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给你留多少后路,他这次走的利索,以后,王家那边,你还得多留个心眼。”
陈川点一支烟,“现在,主要是得当心梁东,王家老爷子行事还算谨慎,应该不会特意对付你,王平成那小子恨你,但是,他今年过完年就出国了,归期未定,暂时还不是问题。”
吴真点一下头,“我知道了。”
从酒店出来,两人一起走去停车场,陈川坐进车里,看看手表,对吴真说:“时间还早,喝几杯去?”
吴真把头撇到一边笑了声,又看向陈川:“下次吧,明天一早就开工,模特的档期很紧,宿醉不合适。”
陈川没再说话,哥们之间,心情不佳之际相互陪着喝一顿,清醒着的时候不好说的话,借着酒意发泄一通,情绪多少会好点。谁都知道陈川顾家,自从孩子出生后,他连晚餐都鲜少在外面吃。他的用意吴真显然清楚,而吴真,竟然是婉言告诉他,他并不需要。
或许,吴真是真的不需要,这一晚上,他一切如常。
他嘴角有个细小上扬的弧度,不皱眉的时候,看起来,好像总是有个算不上表情的微笑。
陈川想起很多年前的吴真,青涩的年代,他们还可以从他的眼角眉梢探寻他的情绪,大学时代的吴真,心情低落的时候,还会敲开他们的门,说,我过来坐会。
现在,连他们这些许多年的好友至交,都无法知道吴真在想什么。
就像,吴真的合约被沈为暗地里全部解除时候,没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就像,因为和沈为的关系,吴真明知道自己会遭他人侮辱诟病,却安之若素,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吴真不是个能依附其他人存在的男人,如果他对沈为的妥协是因为情深,那么,沈为离开到现在还不足一个月,眼前,吴真的神色如常,更是让人难解。
送吴真回家的路上,陈川话很少,他们相识的十数年,十数年光Yin,匆忙易逝的韶华,他也想不出来,是从哪一天开始,吴真变得让人看不清了。
或许,吴真本来就是这样,当年吴真对梁东并不是不投入,真正分手后,也并没有看见他黯然神伤。
陈川想起今天刚见面的时候,吴真说,他为沈为,能做的都做了,再没什么可后悔。
陈川突然想到一句话。
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殇。
他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用来,形容吴真。
(二一七)
陈川一直把他送到楼下,吴真打开门,换上拖鞋,客厅的吊灯打开,整个房间空而干净。
他去瑞士半个月,回来之后,钟点工上门打扫过,吴真在书房独自坐了一会,又走出来,一直走到餐厅。
吴真倒一杯水,喝了几口,突然想起有些食物还是一个月之前买的。
转身走进厨房,吴真抬起手臂打开墙壁上吊柜,把一个食品袋从柜子里拿出来,他一个不小心,什么东西被带着拉扯出来,啪地掉落在地上,吴真低头看了下,是一袋拆了封的挂面。
拆开后,只煮过一次,在沈为离开的那个晚上。
沈为说他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每一件事,原来是在告别。
吴真弯腰把挂面拾起来,塞进食品袋里,里面还有袋装的各种食物,其实大部分都不是他喜欢的,没看生产日期,吴真把它们一气扔进垃圾桶里。
一只手臂撑着洗手台,吴真站了一会,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
沈为的,永远,不忘。
说什么不忘。
他要什么不忘,既然分手,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次正常的分手。
吴真也并不是非要一个交代不可,但是,一个患着抑郁症的人,身边根本离不了人照顾,他却宁可独自一人离乡背井离开所有自己认识的人,沈为,真的知道什么是成年人的处事方式吗?
他逼迫过沈为吗?
逼得他从此音讯杳无。
吴真自问并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他并不纠缠任何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无论对谁。
他同样不是个恶毒的情人,即使混账如梁东,分手后,吴真也同样不希望看他过的不好。
吴真猛吸一口烟,又说什么永远。
自此天涯陌路,时间会冲淡一切,哪还有什么永远。
床单还是那个,沙发套也还是那个,房子里一切都没变,四个月,沈为所有的气息,在这里,消散的,再也无迹可寻。
书房里的单人沙发,吴真曾想过扔出去,但是,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刻意的事。
这年秋天来的早,和去年一样,深秋时节,yIn雨霏霏,一场接着一场。
清早,吴真醒来,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天色Yin沉,又是个雨天。
一场秋雨一场寒,不知道北方是不是每年到了这个季节,雨天,都会chaoshiYin冷的像是南方的初冬。
好像,去年,他也有过这样的感慨。
他甚至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