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已经无关爱情了,吴真很明白,他连周航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也同样明白。
不出他所料,周航又说,“正因为她不在了,所以,你永远争不过一个逝去的人。”
周航突然冷笑出声,“我忘记告诉你了,这个人,是个女人,做为一个GAY,你感受如何?沈为前妻对他来说,只有一点可取,她长的像她,你连这个都不具备,你真以为,能取代她在沈为心中的地位吗?”
因为不是替身而难过?这到底是多混乱的逻辑,本来话题沉重,但吴真不适时地被他逗笑了。
看着周航不明所以的表情,吴真笑完才开口:“如果,你是因为跟你情人的前任样貌相似才上位,你会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周航的面容瞬间苍白到毫无血色,从绷紧的脸侧线条能看得出他极力在控制情绪。
不知道自己又刺激到了他哪根神经,但吴真知道适可而止。
在目的还没达成之前。
他摊摊手,“你也知道,她已经死了,现在站在沈为身边的人,是谁?”
“爱是什么?你有确切的定义吗?什么又是最爱?这个最字靠什么界定?爱的分量拿什么衡量?几斤,几两,几公升?你和沈为一样,都不相信有些东西,比如割舍不断的依恋足以超越一个口头上的爱字。沈为今年35了,我会认为一个35岁的男人,没有任何过去?我只知道,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带着另一个人的印记,那是成长的必须,那才是完整的沈为,相遇太晚不是他的错,也不是我的错。”
吴真自问,他的确,没有什么初夜情结。
直视周航的眼睛,语气微微不屑,“意图用这个刺激我,周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航不再看他,低头在纸上飞快的写下一串号码,惨白着一张脸,一句都没说便要起身离开。
吴真突然站起来,抬手拦住他,周航转头看着吴真。
凑到他耳边,吴真语调和缓,“我得知沈为病情的事,他不知道最好,你说呢?你上边那位,一定也不想沈为觉得,全世界都拿他当病人。”
不等周航说话,吴真微微笑,“沈为这次发作,也有你的份。”
周航看着他,目光固然Yin郁,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他盯着吴真的眼睛一字字说道:“你是很聪明,但是,吴真,别忘记有个词,叫慧极必伤。”
说完,周航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吴真在他身后敛了笑意,“我等着。”
像是说给周航听,又像是自语。
(一六三)
助理礼貌的把吴真引领到办公室门口,吴真觉得,这里真的不像康复诊室,也可能正是不想让患者有更多的Jing神压力。
他的资料信息已经送上去,看到医生的时候,立刻能感觉到对方的专业素养,一眼便能让人自然而生的信任感和亲和力。
“你好,吴真。”医生微笑着,礼貌的把他让到座位上,态度宛如对待一个朋友。
“您好,邹医生。”吴真已经从助理护士那里知道医生叫邹钧。
邹钧手里拿着之前吴真用半个小时做的心理检测报告,他的笑容深了些,“从检查结果来看,你的状态很好,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我不是为我自已来做咨询和治疗的。”吴真开门见山的回答。
邹钧看着他,眼光依然平静温和,“那么,是为亲属或者朋友是吗?”
吴真点点头,“我的男朋友,是个抑郁症患者。”
邹钧的神色没有一点变化,即便听到一个男人说起男朋友,他静静的看着吴真,眼眸深邃,“你希望我给你一些专业指导,在对抑郁症患者的家庭同期治疗方面,是吗?”
“是的,我想知道我怎么做能帮助他。”吴真同样凝视着邹钧回答。
邹钧微笑一下,但神态非常认真:“通常,中国人觉得,抑郁症是心病,直白一点说,就是钻牛角尖,陷在某一处思维模式下,没办法自我疏导,这种观点,是对的,但是,抑郁症本身,也是一种病理病变,长期的压抑,悲观,痛苦,会导致人体内生物和化学信息紊乱,人的身体,是真的处于一种生病的状态,西医可以检查出亚健康和循环系统的问题,中医把脉能看出来肝郁气结,所以,一些时候,需要药物治疗,针对,中重症患者。”
吴真看着邹钧点下头。
“病理的疾病,交给医生来治疗更合适,我想,你能帮助他的,是解开他的心结,但是,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至少要知道,他的心病是什么,因何而起。”邹钧继续温和的说道。
“以前他怎么发作我不知道,但至少这次,跟我有关,就像你说的,他非常爱钻牛角尖,不自信,也很难相信别人,”
“你能了解这一点很好,抑郁症的成因,到现在医学也很难解释清楚,有遗传方面的原因,再有就是患者的人生经历,我的建议,你应该,多了解他从幼儿到成年的的成长过程,抑郁症的根源,很多时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