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还没超过三秒,便又仰起头来,哭得更凶了,咧咧地嚎:“可是我也想跟姐姐去小松山。”弄得莲心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菱儿只有一个,总不能劈成两半?”见乐菱大有哭倒长城之势,她只好道:“要不这样,你去问问殷儿姑娘,愿不愿意随我们一道去小松山?”
乐菱一下子蹦了起来,一边儿擦眼泪一边儿往外冲,莲心急问:“哪里去?”
“找殷儿。”
两个时辰过去了,乐菱还没有回来,莲心都有些忍不住想出去找了,忽的一道影子飞奔而来,洒着泪扑进怀里,“殷儿……殷儿走了……”
☆、山行
因着木殷的离去,乐菱哭得伤心,原定下午就要动身的计划也只好推迟一日,莲心假作看书看迟了,就宿在书房,夜半放心不下,披衣来看乐菱,发现小姑娘竟连窗也未关,就那么伏在桌上睡着了,面上还带着泪痕。
她将她半搀半搂地扶起来,她也是哭地累了,头沉沉靠着她,醒也没醒,小心翼翼地将她搬回床上,也无法除衣,只好替她掩上被子,所幸夏日天热,豁敞些也是无碍的。
“殷儿……殷儿……”
睡梦之中仍在喃喃,莲心不禁好奇起来,这位素未谋面的殷儿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呢?可惜她已走了……
合上窗户,莲心最后看一眼乐菱,推门出去。
她没有直接回书房,而是回了自己的卧室,确定了四下无人,方敲了敲墙上的机关,门打开,里头亮着烛火,走进去,奚无惑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她将灯放在一旁,端坐于凳上,“奚公子可以醒醒了。”
无人应和,她也不急,静静等待,终于奚无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翻身坐起,“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难道我演得还不够好?”
“我并不知道公子是不是在装睡,却知道公子一定等着见我。”
奚无惑一笑,“不错,我是在等你,白日我想趁无人时出去,却发现这机关根本并未合紧,这应该不是姑娘大意吧?”
“公子乃奚家子弟,设不设机关于公子何异?”奚无惑说不上谦虚地笑了几声,将身板直了直,没有否认的意思,莲心道:“公子游览一番,可有所收获吗?”
“府上景致倒是真好。”他微微低头,表示并无意外之喜,继而问:“姑娘既然知道我是为了打探泊花水榭的情况,为什么还要同意收容我?”
莲心将目光移开,声音温和而坚定:“菱儿称你作朋友,她单纯得很,我不想让她失望。”
奚无惑露出讶异的神色,旋即肃然道:“在下明白了。”
“既然如此,莲心告退。公子自便。”
“霍姑娘。”奚无惑叫住她,“我虽然好奇心重了些,也算是利用了乐菱,但也只是好奇,并无他意。”
莲心笑而不答,欠身离去。
“还真是……当敬而藏之,不可亵玩啊。”
白日醒来,乐菱桌上便是一封书信,一大堆没头没脑的话提炼出来只有一个意思——奚无惑走了。她还沉浸在木殷的离去中没有回过神来,又多了这封信雪上加霜,三魂七魄丢了一半,发了好久的呆,直到莲心把她唤醒,她仰着头,也是没头没脑地说:“殷儿走了,阿施走了,连奚无惑也走了,姐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讨人厌啊。”
莲心将那份信抽出来放到一边,“哪里的话,菱儿自然是最好的,不过人有聚散,如月有圆缺,本来如此罢了,怎么怪得了你?”温柔地摸了摸少女含忧的脸颊,“别难过了,咱们还要去小松山呢。”
要去小松山的欢愉也都丧尽,乐菱在极低的气压中梳洗罢,一声不响地坐上了马车,闵姑姑看了她一时,问:“乐菱,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没吃早饭,饿的。”
闵姑姑Cao心地叹了一声,赶紧吩咐厨房送上些糕点留着他们路上吃,莲心坐上马车,暗暗捏了捏她的手,两人同闵姑姑道了别,马车碌碌向小松山进发。
初时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她欢喜起来,但马车驶到郊外,见了明媚阳光下的美景,她倒一点一点地回过神来,专注地盯着车窗外,脸上的神情也一点一点开朗起来。
“哇,风筝!”她忽而叫了起来,指着天边一点艳色。
莲心放心下来,将那份糕点拿出来,她便一边儿吃着一边儿赏景,不多时吃饱了,人也倍添活力,看着这里那里,说这说那,算是重新活了过来,路过山脚下一个深潭时,还嚷着说要在那里钓鱼。
行了半日,马车终于在星河观前停下,早已恭候的琴会主人——徐期六立刻迎了上来,乐菱没心思听他们寒暄,向莲心告了假,便跑到水潭玩儿。
潭里倒真是有鱼的,只是她两手空空,拿什么来钓鱼?
便开动脑筋想了一时,兴冲冲折下几根树枝,又脱下外衣来捆在树枝上做成网罩,朝水中探去,她想的是不错的,只是没料到吸了水的衣服陡然重了那么许多,好不容易等到一条鱼来,急忙举起,树枝被压得半弯,鱼儿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