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还是没人看着我?”
“不怕,姐姐说这暗室只能从外面打开。”
奚无惑还来不及抗议,便被“就这么决定了”的乐菱推了进去,并且关上了门,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里,奚无惑欲哭无泪——只能从外面打开还担心什么男女啊!还有,你至少把蜡烛给我呀!
“菱儿……”莲心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她拍了拍手,丢了一件东西似的,“你怎么能这么对奚公子?”
“男女授受不亲!”乐菱振振道,终于第一次觉出念书的好来。
“那也不能住到你屋子里去,若是闵姑姑问起来,好端端的,为何同住,你又怎么答?”
“就说姐姐房里闹了耗子。”
莲心笑道:“真信口胡来,哪里能信?”
“不管,就说我耍脾气不懂事好了!方正你不能再住在这儿。”
“傻孩子。”莲心摸摸她的头,“你忘了你小时候就闹过要和我住?挨了多少责罚,最后还不是没能遂愿?”
乐菱也想了起来,没了主意地看着她,莲心沉yin片刻:“空屋虽有,突然迁去也不妥当,这样吧,你还记得上次带了张好琴来给我赏的那位朋友?他正住在小松山星河观里,打算邀些朋友聚会品琴,还问我要不要去,姑姑也是知道的。如此应了他的约,往星河观住上一阵,倒也不突兀。这里,我自然会安排人照顾。”
“姐姐……”此法虽好,但她万万没料到,为了藏一个奚无惑,还需让莲心诸多应和,奚无惑要躲到八月十五,难道她就要和姐姐分别到八月十五不成?
莲心笑一笑,“这次,也带你去如何?”
乐菱欢呼着跳起来,“好!”
☆、置气
决定了要去星河观小住,莲心同玉老板告假,乐菱自往街上来寻木殷,他们同第一日一样,正在耍猴卖艺,当当当的锣鼓欢快,猕大猕小惹人发笑,也不知是嗅到了桃子的味道,还是认出了乐菱,一幕落下,两只猴儿不约而同地扑了上来,一左一右抱住了乐菱的腿,吱吱喳喳来够她手中的布袋。
“乖。”乐菱开心地把桃子分给他们,木殷微笑地看着他们,擦去头上的汗,好歹猕大猕小能得几只桃子,留下来也不亏。
谁知她将客人的赏钱收拾起的当口,乐菱凑了过来,兴冲冲的,张口便是:“殷儿,我要随姐姐去小松山小住一段时间。”
木殷的笑容有一瞬僵硬,错愕地看着她,乐菱被她盯地奇怪,便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木殷收起表情,缓缓地擦着自己的小铜锣,心中五味杂陈,昨日还打算留下来守着她,今日倒是她先要走了。“还真是巧。”深吸一口气,面带笑容,轻描淡写,“我和阿施也打算要离开这里。”
阿施抬起了头,张口欲言,她插抢进来,不管不顾继续道:“你好好玩儿你的,我们呢,也好好走我们的。”
乐菱紧紧盯着她,好像不懂她在说什么,过了一时,方触电般的回过神来,“你说,要走?”
“是啊,反正猴戏看久了本来就会腻,换一个地方,也好找些新的看客。”
“我还没看腻!”乐菱抓住她的手,急道:“别走好不好!”
“不好。”木殷笑嘻嘻的,推开她的手。
“你们怕没有看客……不如住到我家,我家很大……”
“怎么。”木殷的眼神陡然转利,语带冷意,“我们是没了用的残废,需要靠你们养活不成?”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乐菱想要解释,又觉出实是不需要解释的,她如何会不懂她的意思呢,只是不想懂罢了,不由地微微红了眼眶,嗫嚅道:“给猴儿的桃子连十只都没满呢。”
木殷心中一噎,别开脸不说话了,两人各自沉默着,一个可怜巴巴,一个狠狠擦着锣鼓,阿施看在眼里,不禁叹了一声,上前一步,柔声安慰道:“乐菱姑娘不要难过,我们卖艺人四处漂泊是很正常的,说不定很快便回来。”
“不回来了。”木殷断然又似喃喃:“再不回来了。”
乐菱刚刚好一点儿的情绪又几近决堤,阿施左看右看,为难道:“阿殷,你又何苦这样置气?”
“谁置气了,离开这里,不是早就决定好的吗?难道只许她来来去去,就不许我们浪迹天涯了?”
“可……”
“我懂了。”乐菱上前两步,含泪道:“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惹了你生气?要是真有什么,你说来便是,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来激我?”
“谁在激你?”木殷亦拔高了嗓子,几乎是气急败坏了,这个傻子,怎的从不懂她为什么生气?哪怕是有路人驻足而看,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只一心要争一口气,“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本来就是这样,我管不着你,你也管不着我!”
乐菱紧紧咬着下唇,她只好转了方向不去看她,“你不是要去什么小松山大松山么,要去就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阿殷。”阿施急得跺脚,奈何话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