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野餐的时光令人相当愉快。
比野餐更令人愉快的当然是在脑海里肆意回家之后怎么和哥哥相亲相爱。
不过一个中午,我已经在和大家一起玩闹的同时脑补了诸如裸体围裙啦,小耳朵小尾巴啦,人体盛宴啦,夜深人静的电影院啦,哥哥公寓里超级大的落地窗啦,别墅里的小阳台小秋千啦,奥对了还有空无一人的健身房啊。
总之就是。
各种花式十八禁羞耻。
嗯好像每个都能让我脑补rou文几千字,果然还是太羞耻了。
哥哥很巧合的抬头对上此时正满脑子不可言说思想的我相当正经毫不猥琐的目光,紧接着rou眼可见地打了一个寒战。
我装作对于刚刚用目光视jian哥哥的行为毫无所知的样子凑到哥哥身边偷了个香,一点也不矛盾一点也不违和。
转眼间,远山渐渐泛起薄暮,我还算身手矫健地攀上略粗壮的树杈,靠着树干,看着远处逐渐弥漫起的夕晖,恍惚间竟有了些岁月静好的错觉。
“卿绝,该走了。”树下传来哥哥的声音,我探出头看他,看到他双手下意识地抬着,无意间形成的保护的姿态。我笑着叫他:“哥哥,我可要跳下去啦!”青年眼含笑意,“好啊,哥哥接着你。”
我毫不犹豫地松开抓着树枝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无所畏惧地从高高的树杈上一跃而下。
然后意料之中地落入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司祈然就是有这种让我无条件信任他的魔力。大概,是因为爱吧。
爱?
我为自己心中一瞬间略过的词语吃了一惊。
难道我已经爱上司祁然了吗?
我揽着司祁然的脖子抬起头,深深的望进他眼底,看到他琥珀色眼瞳深处毫不掩饰的眷恋,随即便埋头在他颈间,苦涩地笑了起来。
爱啊。
我这种没有心的人。
怎么配说爱呢。
在所有人都以为幼时父母离异对我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时,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段时间有多难熬。
我早早失去了在母亲怀里撒娇耍赖的权利,也早早接触了大人的世界里可怕的爱和恨。
我表面上毫无变化,依旧像我应该做到的那样开心给所有人看,但我清楚的知道——就像那时知道我留不住母亲一样清楚——我病了。
爱无能。
对于深刻的爱,或者其他深层的需要相互交流的情感无所适从,我不再具有爱的能力,不允许自己去爱,也因此不会将自己调整到“可以去爱”的位置上。我只会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那些显露给外人看的事情。
我不敢甚至恐惧坠入爱河——虽然我极力否认但是事实如此,我很怕,很怕会受伤,很怕得到后又失去,很怕爱上一个人之后被毫不留恋地抛弃。
我是如此害怕孤独,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我这辈子无论如何不想体会第二次。
于是我成了没有心的人。
无可否认,幼时的经历给我留下的是难以磨灭的心理Yin影,在最初的那几年,我一直极度缺乏安全感,只有当我知道我是被人在意着的时候,我才能稍微安心。司祁然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他的陪伴在意宠溺包容,让我深深明白:我被眼前这个人,如此炽热而深切的爱着。
我一生对爱匮乏,却依旧本能的敬畏深情。我喜欢司祁然无处不在的深沉的眷恋,和这样的司祁然这样的爱给我的安全感。
这么说其实很自私。
我想要司祁然全心全意的爱,想要他的温柔他的疼惜他的包容他的眷恋,想要他的眸子里满满当当全是我的身影,想要他夜半的呓语呢喃的是我的名字。我知道我这样做其实是在伤害他——我想要他的爱,可与此同时我却不能回应给他任何东西。我害怕,更不愿意对于我们之间的感情以及这段关系给出承诺,特别是任何有关“未来”的东西。
那令我由衷恐惧。
我眨眨酸涩的眼睛,颓然地在司祁然颈间发出些呜咽般的声音:“哥哥。”
“我知道这一切都很不公平。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累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自己走的,一定一定,不要不声不响的消失,一定一定——不要抛弃我。”
“要是哥哥也抛弃我的话,我会疯的。”
司祁然环着我的手臂僵了一瞬,随即轻轻道,“傻丫头。”
“爱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啊。”
“也许你觉得这样不公平,但于我而言,你给我的已经足够了。只要你肯给我爱你的权利,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一个可以陪伴你的机会,我又怎么舍得离开你呢?只要你还需要我,无论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愿意陪你一起面对。”
司祁然的怀抱紧了紧,我顺势深深依偎进他怀里,“哥哥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我没办法,我我只是很害怕,我给不了你任何回应,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