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内情,只不过他的表情透出了几分凝重。
沈世哲对于这个答复很满意,终于露出了今日最为彻底的笑容。他的计划已经部署妥当,就等那人进京后便可以实行了。到时候别说柳丞相,恐怕是镇国公也难以逃脱。
“叶永延,这个老东西怕是没有几天的好日子了。苏致和,传朕的旨意,给镇国公府上赏两箱黄金,就说是嘉奖他尽心为国有功,叶茗德驻守边城有功。这旨,你亲自去。”
苏致和一直没有起伏的声音有了一丝波痕,却也只能匆匆领旨后离去。这样的帝王,他陪着他,一路从年少走到如今,他无常的变化与他脱不了干系,可是苏致和却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抬起头看着晴朗的天空,苏致和在心中暗自祈祷:“愿祥瑞明朗的一天,早日到来吧。”
沈暮歌见时辰还早,估摸叶缥遥出宫去见叶茗初也不会太快回来,自己现在的心情也不好,正好找个地方先散散心。稍微一想,是有些日子没去看过信王了,虽然一直嘱咐御医那边多加上心,他的病情也时时有报,但毕竟多日不见,还是去看一看的好。
自从那日长公主驾到,离去前又刻意吩咐,这消息在内务府里传得飞快,如今再看,信王这儿已经焕然一新。伺候着的奴才人数也增加了不少,沈暮歌仔细扫了一眼屋内,添置的物什也多了很多,这令她十分满意。
信王沈康元跟着皇姐相继落座,他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红润。要说最大的变化,就是他眼底的神色,上一回来,他还是一副看透世事的沧桑,现在倒是有了不少光亮。
“康元,近日御书房里的事务有些繁忙,千城前阵子也病倒了,所以皇姐没能经常来探望你。今日见你气色很好,皇姐也就放心了。如果还短缺什么,你告诉皇姐,皇姐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沈暮歌先发话,打破了细微的拘谨。
沈康元脸上的动容很是明显,但已经不像上一次那样觉得意外。身为皇家子嗣,无论身份多么荣耀,有多少奴才供奉着,心里最缺的仍是那份能温暖人生的亲情。虽然和皇姐不是一母所生,但放眼宫中,现在对他最关心的,也只有这位皇长姐了。
“多谢皇姐照顾,康元已经完全恢复了。不敢再劳皇姐费心了。前几日也听说了千城病了,只不过那时还没彻底康复,生怕去了又给千城皇妹添乱。”沈康元一边感谢皇姐的有心,另一边也表示了自己对于千城的关心。
沈暮歌淡笑,接着道:“千城也是胡闹,自己没个分寸,突然间就病倒了。你们都要好好的,这样皇姐才能真正放心。这宫里,现在能相依为命的也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了,少了谁都不圆满。”
沈康元一怔,显然是从没料想到皇姐竟会将自己算在一家之内,毕竟自己与她还有千城并非一母同胞。即便要算,也该是皇长兄与她们姐妹一道,才更合适些。但既然皇姐主动说了,自己当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哪里又会再去推开这份亲近。
“康元一定牢记皇姐的话,只要有康元在的一日,就绝不会让皇姐和千城受到伤害,我们要一同圆满。”沈康元情绪少见的激动起来,他向来在宫中给人都是乖巧的印象,连在父皇面前,也是点头听话的模样。
沈暮歌暗自叹了口气,她过去对沈康元的了解并不深,她的心思更多地放在了千城身上,等千城长大,她又开始牵挂起远在海昌国的康平。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拉近了她和康元的距离。
不过有了沈康元,就能更好地牵制柳丞相了,毕竟柳泽再狂妄,也不敢自己称帝。而柳家能寄予厚望的,也就只剩下信王这一个了。沈暮歌提前出手抢人,就算最后赢不了,也多一个筹码在手上。
“既然你想去探望千城,不如今日与我一起吧。你身子也已经好透了,出去走走,对身体也有好处。”沈暮歌又坐了一会儿,便主动邀约信王去看千城。
“好啊!”沈康元喜上眉梢,有皇姐一道,自己也能名正言顺地去看看千城,否则他还在发愁该寻个什么理由。
长公主和信王同时驾到,千城公主忙着接待,秋蝉和小陆子反而还落了个清闲,两个人撑着下巴在房里大眼瞪小眼。陆诚颜倒是想开溜,可是被秋蝉拉住,死命不让跑,说是要接受她的盘问。陆诚颜不蠢,用头发想都能猜到秋蝉在打什么鬼主意,可是自己又无处可逃,千城公主那里也忙得没空管自己,只好老实坐着。
“我说小陆子,你是哑巴了还是聋了啊?我问了那么多问题,你一个字都不肯说,是什么意思?”秋蝉有些暴躁,之前和颜悦色地问话换来的都是沉默。
陆诚颜放下一只手,单手托着下巴,勉强抬眼看了下秋蝉,瞬即又将眼皮子耷拉了下去。她才不会去回答秋蝉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在旁敲侧击地打探那日她为公主解毒的事,她要是敢答,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小陆子,你是不是有秘密不能说?”秋蝉自言自语了好久,好像终于想明白了什么,凑到陆诚颜跟前,神叨叨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