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额驸父礼男宾于外厅,额驸母礼女宾于中堂,长公主与额驸于洞房行合卺礼。礼毕众退。长公主坐在床边,头上依然盖着喜帕。一个宫里的老嬷嬷在一边给司马凌玉递过喜秤,“额驸大人,请您用喜秤掀起长公主的盖头,愿您和长公主一生欢喜、称心如意。”
司马凌玉接过喜秤,轻轻挑起长公主凤冠上的喜帕。长公主没有抬头。
接着老嬷嬷给司马凌玉和长公主倒了了两杯酒,“请额驸和长公主饮下交杯喜酒,永结同心。”
司马凌玉递给长公主一杯酒,自己也端了一杯,与长公主挽了手臂,一饮而下。
司马凌玉发觉,长公主一直看着自己。终于所有的繁文缛节都进行完了,老嬷嬷笑着说,“长公主和额驸早些歇息吧,奴才告退了。”
房里只剩下长公主和司马凌玉。司马凌玉看着长公主,今日的长公主倒是实在好看,凤冠霞帔,唇红齿白,眼神也不似以往那般犀利,柔和了许多,司马凌玉不禁想,是否女子结婚这日都是最美的。
但司马凌玉是真的累了,“长公主,今儿累了一天了,睡吧。”
说完司马凌玉自顾自地宽衣解带,脱掉了外面的红袍和衬里的长衫,只剩下寝衣。她又去桌上倒了杯水喝了,回到床上掀开被子,打算睡了。
就在掀开被子的一刻,司马凌玉发现床上又有一块白帕子铺在中央。她没有理会,拿起来丢到床尾。
“不要叫我长公主,叫我粟盈!”半天没说话的长公主突然说道,倒是给司马凌玉吓了一跳。
第二十五章
司马凌玉看着长公主,“好,粟盈,睡吧。”说着就躺了下去,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今日是太累了吧,否则怎会如此困?
“额驸,”长公主坐在梳妆台前,开始自己卸头上的凤冠,还有各种头饰,“你先睡吧,粟盈忙完就来。”
司马凌玉在床上侧着身,已经看不清对面的长公主,只见红色的人影,“好吧,我先睡了。”
司马凌玉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司马凌玉听到外面的鸟儿叫,便醒来。她本就觉轻,有些声响就会醒。睁开眼睛,好久没睡过这样好的觉了,一定是昨日太累了,司马凌玉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动弹不得。她突然意识到,昨晚自己是和长公主同床共枕的,此刻长公主正躺在自己的手臂上,还没有醒来。
司马凌玉从没睡得这样沉,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她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还好,还好,她和长公主都衣衫完好。看来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她侧身看着长公主,这个女子,在她怀里睡得宁静,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地颤动。司马凌玉从小到大,还从未和谁如此过,她从出生就一直女扮男装,阿玛和额娘不许任何人如此接近她,怕泄露了身份。所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睡,从很小的时候,她有记忆开始,一直一个人。
今日,长公主与她同床共枕,自己竟然和这个陌生古怪的女子,安眠了一夜。自己睡得深沉,而怀里的人也毫无防备,安心地睡着。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司马凌玉想着这些,竟有些不忍去吵醒长公主。司马凌玉就那样躺在那里,一动没动。
直到听到祁管家在门外的声音,“哟,婉晴姑娘,您起了,额驸和长公主还没起呢。要不我让厨房先把菜送到您屋里去。”
“不必了!再等等吧。”是婉晴,声音大的离谱,仿佛要故意吵醒房中的两人。
司马凌玉偷偷的嘴角上扬,计上心来。
此刻的长公主也被婉晴突然的声音所惊醒,她皱了下眉,往司马凌玉怀里又蹭了蹭,嘟囔着,“是谁啊,好讨厌!”
“是婉晴!”司马凌玉看着长公主,动了动已经酸了的胳膊,示意长公主起来。
“婉晴是谁?”长公主抬头让司马凌玉把手臂抽了出来,很不情愿的样子。
“你忘了,是皇额娘送来的‘试婚格格’啊!现在南面的‘暖晴阁’住着呢。小丫头还蛮可人的。”司马凌玉看似随意地说着,“快起来吧,粟盈,今儿阿玛和额娘就要回封地了,你要早点去奉茶。”
“哦。”听到这儿,长公主也坐起来,心里不痛快,她注意到司马凌玉说那个什么婉晴可人。
长公主梳妆打扮好,就和司马凌玉一起到了正殿大堂,王爷和福晋早就坐在那儿了。
佣人端着茶,跟在司马凌玉和长公主后面。
司马凌玉和长公主对着王爷和福晋双双跪下了。敦亲王见状,赶紧起身,“长公主,可不敢行如此大礼。”说着就要把长公主扶起。长公主轻轻推辞,坚持跪着给王爷夫妇奉茶,“额娘”、“阿玛”也叫的丝毫不扭捏。敦亲王满意地点着头,看了福晋一眼,意思是玉儿还是很有本事,竟使得长公主恭顺有礼。
司马凌玉也觉得,从成婚到现在,长公主的行为并无异常,并没有以前在宫里的怪异举动。
奉过早茶,按规矩全家人要一起用餐。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