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抓住,被迫跪在地上。
“你们好大胆子,竟敢冲撞凶案现场?!”李岘大怒。
“府君,这几个人是死者的亲属。”沈绥解释道,随即她示意衙役放开他们,“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辨认一下死者身份。”
她点了那名自称死者儿子的人,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带着两人进入了帐篷。不多时,他们就出来了,两名死者亲属面色青紫,半晌缓不过气来。其余人围上来询问是否是他们的老镖头,两人均气若游丝地点了点头。顿时又是一片哀泣。
沈绥想要等他们情绪稍微平复一些,询问他们一些问题。可就在此时,人群内忽然起了sao动。且,位置就在沈绥自家的两驾马车停靠的位置边。沈绥心口一跳,立刻冲向sao动爆发的方向。就在她奔跑的途中,忽然连片的惊呼声响起,人群四散奔逃,马车附近立时让出一大块空地。三道人影忽而跃起,跳到了马车车厢之上,前面一辆马车无人在驾驶位上,直接就被其中一人占据,那人驾起马车就往门口冲来。
后一辆马车,莫先生就在驾驶位上。他已然拔出腰间的匕首,与剩余一男一女妄图夺取马车的歹徒搏斗在了一起。
沈绥眼睁睁地看着马车向自己的方向冲过来,周身汗毛乍起,发丝倒竖。驾驶位上的男子,身材魁梧,但长着一张普通至极的面孔。双目如幽幽冥火,正一瞬不瞬盯着沈绥。
沈绥大喝一声:“千鹤!”
“在!”马车内忽而响起回应,随即冷不防一柄寒光闪闪的武士大刀从车厢内捅出,直向那男子后背而去。那男子立刻避过,千鹤顺势钻出车厢,大刀又是一次斜斩,劈头朝那男子斩去,男子竟然左手单手控缰,右手挥起横刀,架住了千鹤的劈砍。
彼时沈绥已然冲到了马车近前,她立刻一个闪身让到马侧,抓住马缰,翻身跃上了马。
“吁~~~~~”她奋力勒住马缰,迫使马儿停下。马儿受到了惊吓,咬口被大力拉扯,它不断地想要跃起前蹄,奈何马车重量压迫,它仰不起身来,疼得嘶鸣不断,四蹄逐渐停下。
但是因为马儿的扬跃,马车好几次车身向上颠簸,沈绥听到了车厢内张若菡与沈缙的惊呼声,还有小凰儿的哭喊声。她焦心如焚,更是怒火中烧。控制住马后,立刻回身,配合着千鹤,一脚踢向那男子。那男子终于招架不住,被这一脚猝不及防踹下马车。
“莲婢,我的刀!”沈绥大喊。
仿佛应她呼唤一般,张若菡将雪刀从车窗丢出,沈绥立刻抓住。“锵”,雪刀出鞘,一个刀花绞飞男子手中的横刀。沈绥反手用刀柄一敲,就将那男子打晕在了地上。
沈绥做这些的时候,千鹤已经安抚好马儿,跳下马车,循着另外一驾马车的打斗声赶去。沈绥趴在车窗口,向张若菡、沈缙道一句:
“无事,别怕,我很快就回来。”
张若菡与沈缙看起来尚算镇定,凰儿却吓得直哭。张若菡正紧紧地抱着孩子,对沈绥道:
“千万小心。”
莫先生并不是一个人在与那两名歹徒搏斗,就在沈绥与千鹤合力控制马车的时候,原本就护在马车不远处的千羽门暗哨全部出动赶到,包括追捕至此的忽陀。众人合力,很快就扭转了局势,迫使那两名歹徒远离了车厢。当千鹤与沈绥赶到时,京兆府的官军也反应过来,围了上来,剩余的那两名歹徒已然陷入了重重的包围圈内。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两名歹徒格外的顽强。那名男子身上携配了无数的暗器,连发连射,周边人中招无数。而那名女子武功极高,辗转腾挪,身形矫健,身法极快。这两人身上都带着不同数量的毒/粉/毒/丸,泼洒出来时,谁都不敢靠近。
局面陷入了僵持,但是在弓/弩手赶到后,这两人终于是不得不缴械投降,被五花大绑捆住,跪在了地上。沈绥上前,一把撕去了那女子的人皮假面与假发,看着假面下那张熟悉无比的面孔,她冷冷唤了一声:
“安娜依,我们又见面了。”
棕发碧眼的女子已然束手就擒,却依旧冲着沈绥笑,笑容令人心底生寒。
沈绥没有理她,又撕去了她身边那名男子的假面,露出了唐十三的面孔,此刻他正冷冷地瞪着沈绥。
沈绥冷哼一声,又去撕那被自己打晕的男子的面容。假面蜕去,露出的果然是一张西国之人的面孔。此人,应当就是那拂菻骑士了。
“伯昭兄,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京兆尹李岘陷入了一头雾水的迷惑境地之中。
“府君,这几人都是重犯,您千万要小心押解回去,下狱后切记要重兵看守,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这几个人手上有数十上百条人命,犯下的滔天罪行罄竹难书。沈某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会尽快去协助您侦查此案。”沈绥道。
“这三个人,是那四海镖局镖头之死的凶手吗?”
“他们是否与镖头案有关,我还有些细节需要详查,暂时不能确认。”
“那近来长安城中发生的连环凶杀案,也是他们犯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