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瞧见了你和父皇,但没有实证,我心中自然还是不太信。毕竟当初是我亲眼见过那个人的遗体...”她顿了顿,举刃作镜,照着自己幽凉失望透顶的眸子,忽低头哑声笑道,“但我看到了这把刃...这把刃是那个人的定情之刃,它应该躺在那个人的衣冠冢里才对。呵,果然是没死吗?”
她猛然抬头,盯着我的眸中布满血丝,如含仇恨,又似悲伤,不知为何,令人毛骨悚然,“那个人既然见了你,想必也该见过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了罢。可为何偏偏是我,那人的亲生女儿...为何不见?为何要瞒着我?”
四目相对,我张了张口,终是欲言又止。
我本想说,师父除了我还谁都没见;也想说,师父有偷偷见你,但你不知道;更想说,师父其实是女的,不可能是你的亲生父亲。
但这些话,我一句都说不得。
那该是师父拼尽一生瞒下的...忍下的...
唉,想见的人不能见,该说的真话不能说,拼命扮演着不属于自己的角色,承受着莫大的误解。我忽然有些明白师父身上那种仿若与生俱来的Yin郁感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了。她,的确就像昕悦所言那般,背负了太多,且余生都要背负下去。
“怎么,瑞王殿下平日里伶牙俐齿,怎么这时候开始装聋作哑了?”她见我长久不语,出言斥道,“你说话啊!你同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又想做什么?”
“我也想知道...她想做什么...或者到底想我做什么啊...”我苦涩地望着她,“她让我拜她为师,可教的都是些逃跑功夫...除此之外,并未跟我谈及其他。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恨师父...她心里其实一直牵挂着你...希望你能过得快乐,还跟我提过你的婚事...”我声音戛然又止,呆呆地望着她。
春天了...我这才意识到春天究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很快就要成亲了...
“快乐?”慕容盈忿恨地道,“全是拜她所赐,我怎么可能快乐?是她害苦了母妃,又害苦了我...甚至死后还要强加于我一段我根本不想要的婚事!现在回来了,却瞒着我,还若无其事地跟旁人说希望我快乐?”她盯着我,恶狠狠地道,“你如果出去了,给我亲口告诉她:我恨她!一辈子都恨她!”
说完,她猛地举起刃,便朝自己心窝刺去。
我瞳仁一缩,想都没想就箭步扑向她,将她死死按在身下,奋力想夺走她手中的刃。她拼命挣扎着,和我扭打起来,当中被她咬了一口肩膀,还划伤了手臂。
好不容易,我力气多少比她大一些,终是把那把锋利的刃打到了一边。
我面红耳赤,忍着左臂上的疼痛,喘着粗气,第一次怒声吼她,“你疯了吗?!”
她的胸口也剧烈起伏着,红着眼睛盯着我,忽然笑道,“是..我是疯了..”
她仰起头,我本以为她是又想咬我,下意识地肩膀一缩,不想是唇上如蜻蜓点水般被她灼烫地亲了一下。
我怔住了,呆呆地望着她。
“阿归,你喜欢我的,对罢?”她直至盯着我的眼睛,逼的我无处可逃。
我唇角颤了颤,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琢磨不透她,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琢磨不透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忽然要这么做..这么问?
见我不语,她却笑得更甜腻了,“你果然喜欢我。虽然你嘴上什么都没说,可是你的眼睛却很诚实...”
好像心底一下子被看穿一般,我忙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随后立刻意识到如此欲盖弥彰的愚蠢。
一时间更是闭着也不是,睁开也不是。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唇上又传来了温软幽香的感觉,这次很慢很深,缠绵悱恻到令人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像个先生一般教的认真,我像个学生一般笨拙回应。
许久,她才同我分开,脸上浮现红晕,可语气却格外冷静,“我不喜欢杨忠,你要了我罢。”
我茫然了片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按着她的掌心猛地一颤,涨红着脸脱口而出,“别开这种玩笑!”
“我认真的。”她静静地盯着我。
过了许久,我才又问了一句,“那你喜欢我吗?”
她朝我笑了笑,“喜欢呀。”
我没有被她的笑容所蛊惑,相反,在她笑的时候,我反而更加看清了她眸底的那种极致的寒凉。
“这样..”我点了点头,也朝她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迅速从一边捡起绳子重新绑住她的手脚。
最近跟绳子打了太多交道,我的速度是出人意料的快。
“喂!你想做什么?!”她有点慌了,看着我的眼神都变了。
“你放心。我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我仔细绑好,再将她抱至榻上,“我这么做只是以防你再犯病发疯罢了。”
她听了恼羞成怒,便开始谩骂我。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