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人身上,为师无法谅解你。”
六凡听到这句话瞬时瞪大了双眼,他背部僵硬,问道:“师父,您……”
“你从今日起便离开白济观吧, 不要再回来,师父也不认你。”老人家手一挥,原本封闭的白济观竟然通出一条宽敞道路,周围烟雾缭绕,看不清楚是什么,“九百九十九阶台阶不用你走,你从这里下山,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师父,徒儿只有您一个亲人,您把我赶走,我能去哪里!”六凡慌乱抓住师父的衣袖,却被那人轻轻一扯,转瞬就从手中消失。
“我也只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但是你行为不端,作恶不改,要你有什么用?”师父将自己宽大的衣袍摆好,沉声说道:“你走吧。”
六凡心中涌上一股酸楚,他张了张嘴,还想继续说什么,白济观门外忽然飞进来一只小巧的麻雀。
那麻雀除去翅尖的羽毛是青色,全身上下都是发亮的棕黑色,它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忽地落地,化出人形。
六凡站在师父身后,看见那只麻雀化出的青书抬头,向四周打量,最后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老人身上,疑声问道:“您是白济观的道长么。”
六凡师父听了,不由得伸手捋了捋银白的胡子,坦然道:“我说我的徒儿将灵丹拿去给了谁,原来是给你这只小麻雀了。”
青书愣了愣,站起身。
“白济观的灵丹是用曲山的雪水,湖水,以及各类珍贵药材在白济观的莲池里炼成的。普通妖物吃了不容易控制体内的灵力,很可能遭到内丹的反噬……不过贫道看你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老人家靠近青书一步,温声说道:“这样看起来也是修仙的好苗子,就是心太急,不想走正道。”
“您,您怎么知道……”青书听这位老人家是六凡的师父,一开始还有些担忧,但现在看来应该是个好说话的人。
“我徒儿趁我闭关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连带着你,还有你的那位朋友都在谢府待不下去了。”老者同青书说道:“你找到白济观,恐怕也是为了你那个朋友的事吧?”
“是啊,您都知道了,我朋友叫陆钟灵,她是一只花妖,可是被人铲碎了树根,现在魂飞魄散了,您有办法救活她吗?”青书听到道长的说了陆钟灵的事赶忙讲。
“你不想成仙了?”老者没有回答青书的问题,反而问了另一件事。
青书一瞬间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嗫喏着讲道:“总归是我对不起她,如果不是我与六凡提前有了约定,她也不会死。”
“只要您能救活她,我不能成仙也无所谓。”青书一双明亮的眼底尽是恳求的意味。“求您了。”
“是我徒儿惹出来的乱子,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要亲自去谢府处理。”老者目光淡淡,看了一眼身前的青书,“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
“这件事结束后,你便留在白济观罢。”老者将双手拢进自己的宽袖中,说道:“想成仙必须走正道,不可贪图小利。不过你既然已经吃了灵丹,那贫道也不再追究,留在这里好好修炼,总有一天能脱离妖道,成为仙家。”
青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这六凡的师父是要收自己为徒的意思吗?
“我看你也算是比较有悟性,想将你收入白济观。”老者似乎看透了青书的想法,他转身走向后面的香炉,“至于六凡,我已经将他逐出师门了。”
“师父,不,不要……”六凡一直在师父后面听着,却没想到他师父的态度还是这般坚定,仿佛将多年的情意全部弃之不顾,他慌忙说道:“师父,您不要赶我走,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儿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
“平白害了一条性命,你还不知错?”师父重重叹口气,终究是不忍看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这样求他,于是伸手将香炉上的一本经书拿来,扔在六凡身边,“不想走就去抄书,什么时候抄明白了什么再出来。”
*
谢朝雨在丁香树旁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是被冻醒的。她睁开迷茫的双眼,耳边响起了侍女云帘的声音:“小姐,小姐!”
“怎么了,有话好好说。”谢朝雨看云帘火急火燎的模样,站起身将自己身上的灰尘拍了拍,对云帘说道。
“那个,那个白济观又来了一位道长!”云帘清秀的面庞染上一层慌乱,“是一位老人家,他说是来登门道歉的。”
“道歉?”谢朝雨一听到白济观这三个字脸色就不好看,她对云帘说道:“守在这把树看好,不准任何人接近,除非我过来。”
云帘虽然心里困惑,自己为什么要守着一棵树,但还是听了小姐的话,点点头,守在丁香花树旁,目送谢朝雨的背影离开。
谢朝雨一路上压不住自己的低气压,六凡在那夜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谢母也派人去找过,但都无果,况且现在谢轻尘的病也好了,谢母的意思是如果六凡过来谢府自然是重金感谢,如果没来就先这么着,谢朝雨当然不肯,一直让刘安久派人出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