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子yin的手,细细的亲吻那手背。
「我待会去总统府,与徐元培开会。」
子yin点头应了一声,便道,「……我也得到监察院去……离国太久,许多公务…恐怕都已经落后了。」还有昨天庆功宴裡,徐总统一句话要把华夏的外交部办起来,子yin作为任命的『外交部长』,自然就得把这份新职责扛到肩上去了,他就忖度着自己在南京,恐怕是要忙上一段时日了。
二人难得的相聚,然而军务不知不觉已是缠满了身,是必须各忙各去的,二人就相互默默的对看着,竟是都不说话了,免的坏了这短暂美好的气氛。
这会儿,门外却是传来了叩门声,外头的卫兵便道,冯.鄂图先生已经起来了,请大帅去用早餐。
白镇军蹙了蹙眉,就对外道:「让他先去,我马上来。」
眼看办公时间亦是趋近,子yin便下床梳洗更衣,白镇军看着子yin打开那带到华盛顿的行李箱,体面的西装也就是冬天所做的两三套了,他抿了抿唇,就道:「等回去了,给你多做几件新西装,也做件礼服,二弟婚礼时能穿上。」
子yin提着西装的手便是一顿,「……二哥的婚期已经定了?」
「嗯、定了。」
「……这是…好事。」子yin说着,就垂下眼,一颗颗别着衬衫上的釦子,然而许是心不在焉,这动作就格外的慢。
白镇军抿了抿唇,就上前代为接手了。
「谢谢大哥。」
「嗯。」
待领上最后一颗釦子都别好了,子yin却是抬起头,问道:「……何小姐…大哥见过了吗?」
「见过。」白镇军沈声应着,「南下以前,我和二弟上何家定的亲。」
子yin抿了抿唇,想到自己这提问也是多止一举的,二哥要成家,那理所当然,是必定要由做兄长的大哥与何家拜会过,才能把婚事定下。
「何小姐是位好姑娘……」子yin就扬了扬唇,是由衷地道,「二哥和沙赫……都会幸福的。」
白镇军沈默地看着子yin,就抬手为他把头髮往后梳拢,露出那光洁的额头,「婚宴办在六国饭店,你得准备,以白家人身分接待宾客。」
子yin怔了怔,当即就要拒绝,「……大哥……我…」
「你与止戈都是我的亲信,这次婚宴办的盛大,我需要你们招待客人。」彷彿是早知道子yin的想法,白镇军就提前说道,「这事你便不要推辞。」
大哥既说到这份上,子yin确实是不能推的,他就抿了抿唇,回道:「……我知道了。」
白镇军看着子yin这顺受的模样,便俯身下去,怜惜的贴着子yin的髮旋吻了,又沈声称讚他『乖』。
随着华盛顿会议落幕,华夏使节团凯旋而归,国内都带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期盼,认为这新成立的华夏政府,比之过往的短暂政权更货真价实,是真正能改变当前华夏劣势的希望。
许多思想进步的青年,对于能把山东夺回之事视为莫大的荣耀,有如打胜一场不流血的仗。报社在徐元培的授意下,把华夏使节团在九国面前的果敢机智描述的绘形绘色,特别是点名讚扬子yin——『武院长对日外交代表,有如灵猫戏鼠,尽显擒纵之巧技』,甚至有人将这事儿比作诸葛亮在赤壁江上舌战群儒了。
子yin坐在饭店的餐厅裡,读着国内几份大报章的头条,心裡却是越发的虚——总觉得他们描写的那位『武子yin』是个英雄人物,有着谈笑风生、运筹帷幄的本领,显然就是另有其人,跟自己毫无瓜葛。
朱利安执起一份,读了一读,眉头却是皱了起来,因为这种书写的华文对他来说,是太艰涩了,「……语惊四座?纵擒自若?这都是甚么意思?」
「……都是些…失实夸张的描述。」子yin惭愧地说着,就把桌上的吃食推到朱利安处,「……快吃吧,不要看报了。」
白镇军拿起一份报纸,就见佔了头版的,却是他们站在飞机前,昨日迎接子yin归来的大合影,他猜人拿了剪刀,竟是把照片裡的所有人都剪去了,留成了他和子yin的二人合影。
子yin和朱利安看着他这意外的举动,都是一愣,就见白镇军从口袋取出皮夹,把合影放进内夹去了。
朱利安眼见自己成了被捨弃的边角,当即就露出不满的表情,严正抗议:「大白、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不行?」白镇军就气定神閒地回道,「报纸还有很多份。」
同一帧照片,确实是被不同报章刊登出来,可朱利安心裡却是不甘,因为武站在中间,左边是徐总统、右边是大白,而他却是在大白的身边,换言之,他若要剪下来,反倒成为他和武、大白的三人合影了,或是他和大白的二人合影。
这无论如何,都不是他想要的。
「这报纸是属于饭店的,你这是自私、破坏公物的行为﹗」朱利安就指责道。
「回头我让人买一份,赔给这饭店。」白镇军颔了颔首,彷彿是很受教的模样。
「武,你也评一评理,哪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