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楼签完字后,原三没有再为难他,伸手一拉便解开了缚着他手肘的绳索。
“自己处理,然后出来。”原三把那根压在闵楼背后的钢管升回天花板上,拎走了檀木戒尺,扔下一句话便出去了。
闵楼呻yin了两声,站直上身活动肩膀。
姿势一变下腹就是一阵翻涌,屁股也在突突地发烫。闵楼无声地咒骂了两句,俯身粗暴地拉开脚腕上的绳子,直奔马桶。
一通折腾后,闵楼终于舒坦了不少。临出浴室前,他洗了把冷水脸,冷静地看着镜子,碎碎默念:“没关系,反正又不关着你”
闵楼动着心思,片刻后握拳在半空中一挥,给自己打了打气,赤条条地出去了。
原三正站在落地窗边和人打电话,听见动静回过身来,收了线:“你搞的破坏,得赔我吧?”
闵楼早做好万般心理准备,提防着原三的种种下文,却没料到对方来了这么一句。他眨了眨眼,环视一片狼藉的房间,用脚踢了踢散落在地毯上的一堆低温蜡烛:“这么抠吗?”
原三眉毛一挑,朝闵楼走来。闵楼立刻蹦到一边,连连摆手:“赔!给个数我支付宝转账。”
“想得容易。”原三凉凉地看过来,下巴冲他点了点,“走之前全收拾干净,没坏的都归置好,坏了的给你三天时间,自己买一样的回来。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有数的,只能多不能少。差了我什么,都用鞭子换。”
闵楼那样子看上去很想造反,但他终究忍住了,不甘不愿地说了句“知道了”。
深夜,原三已经去睡了,闵楼还在苦哈哈地收拾调教室。做戏就得到位,要想突出重围,首先要麻痹敌人。
他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挨个放回壁柜里或挂回墙上,坏了的统一堆到门口,并挨个拍照作为采买参考——闵楼用这个理由要回了他的手机。然后,在搞定一切,瘫在地毯上准备补个觉前,闵楼暗搓搓地在手机上浏览了次日飞国外的航班信息
第二天。
闵楼起了个大早,套上自己的大裤衩,洗漱好后坐等原三起床。
早上七点半,原三带着他下楼吃了早饭,没再为难闵楼,甚至帮他摘了项圈,完事后差司机送他回家。
临走前,原三给了个命令,让闵楼在三天后的周五晚上自己开车来别墅过周末。闵楼十分乖巧,满口答应,当着原三的面在手机日历里设了个日期提醒,并详细记下了地址。
原三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走了。
载着大佬的车扬长而去,闵楼站在别墅门口,收敛笑意,转过身。
啊,这小楼长得这般眼熟,他怎么早没认出来呢?瞧这无人的金黄沙滩,瞧这蜿蜒的木栈道,瞧这屋后葱茏环抱的树林。这么别致的画面,自己就跟瞎了一样。
但此刻不是自我反省的时候!闵楼拉开车门坐进送他的车里,一边因为屁股上的淤青龇牙咧嘴,一边飞快地点开微信。
闵楼:【尹东东!】
尹东东显然还在睡懒觉,悄无声息。闵楼不管他,噼里啪啦地打下一串话:【我舍不得我独自在外的母亲,所以我要离开家乡回国了!就和你说一声,画廊的事儿就黄了吧,兄弟我过两年再来找你。嘴严实点,这消息别透露给任何人,否则再见之日就是你的忌日!】
闵楼切出微信,给自己定了能赶上的最早航班,接着便心急如焚地催司机快点,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闵楼唯恐跑晚了被逮着,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家,草草收拾好行李,叼着护照戴个帽子杀向机场,一路上还做贼似的缩手缩脚、东张西望,生怕被可怖的黑社会发现。
好在并没有节外生枝。闵楼安安生生地换好了登机牌,过了海关,过了安检,头等舱候机室也没敢去,悄咪咪在登机口不远处寻摸了个角落窝着,身旁一株绿植藏身,脸躲在背包后头。
还有半个小时登机,闵楼警惕地盯着周围,观察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紧张得不住抖脚。
只要再过半个小时,他就自由了,闵楼才不信原三还能追到国外去。
啊,时间过得真是缓慢。闵楼盯着手机屏幕,时不时充满期待地看向登机口前的显示屏,只等
只等屏幕上出现“正在登机”四个大字!闵楼火烧屁股似地跳起来,迅速跑到登机口,激动万分地检了票。
啊,他自由了!
闵楼呼吸着廊桥里的空气,热泪就要盈眶。他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走到头等舱,放好包包,只觉得身旁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爱。
这个宽大柔软的座椅很可爱,座位间雕着暗纹的扶手很可爱,印着航空公司的小毯子很可爱,帅气的空乘更是十二万分可爱,就连邻座的旅客都很很
“你你”闵楼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完整的句子。
“好巧。”
原三在闵楼侧旁落座,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动作自然,举止优雅。
闵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