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学风澎湃:人影交织,钩光环影,划出凌厉啸风。俗语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独眼龙武功再高,总究只有一只左手可以应敌,此时处身在五大高手环攻之下,兵刃掌力,交直抢攻,除了往复窜避,那有还手之力。
片刻工夫下来,已是汗流侠背,气喘如牛,要想突围而出,更是走如登天。
这一场恶斗,当真异常激烈,独眼龙竭尽所能,勉强支持了八九十个回合,心知再打下去,定然凶多吉少,一面游走,趋避五人攻势,心中却暗思如何脱身之计。
但五人联手,在声势上,固然极盛,只是这院落之中,地方不大,如果你有两个人动手,自可各展所长,如今五个人像走马灯般,围着一人出手,挤来挤去,也自然碍手碍脚。这五个人都算得江湖上的高手之列,这道理谁都明白,但因桑姥姥站在上面督阵,谁能把独眼龙制住,谁就是头功,为了争功,谁也不肯让谁。
这却是便宜了独眼龙,稍可获得喘息,再也顾不得右臂运功封xue,闭住剧毒,右腕奋力一扣,袖角忽地反卷过来,立将钟仲豪的虎头钩缠住,左掌电掣击出。
钟仲豪一只虎头钩被对方给缠住,身不由己朝前一倾,正好迎着劈来的一掌,右手虎头钩接应不及,心头一惊,一时之间,只得左手五指一松,放弃被卷住的虎头钩,身形一仰,往后疾退。
独眼龙迅快接钩在手,“当、当”两声,封开双环将任公侠的日月双环,脚尖一点,直拔而上,朝桑姥姥扑去,口中厉声喝道:“老虔婆,现在该咱们分分高低了。”
人随声到,钩随人发,一道钩形Jing光,如匹练般横扫过去。他心中对桑姥姥怨毒极深,纵然平日很少使用兵刃;但因修为功深,这一钩在他全力施为之下,森寒剑气,随钧暴长,势道之盛,非同小可。桑姥姥倒也不敢小觑他,鸩头杖护身,身形倏然引退。
独眼龙足尖落到屋瓦之上,只见他满面俱是狞色,独目之中,更充满了杀机,虎头钩一指,狂笑道:“老虔婆,你怎么不敢和本座动手?”
足尖一点,身形再次扑起,虎头钩一招“直破天门”,笔直劈古。桑姥姥白发飞飘,冷哼一声,鸩头杖一振,抖起海碗大一个杖花,迎钩而出。钩、杖交击,响起了“当”的一声金铁狂震。震声甫起,独眼龙突然引吭长啸,一道入账斜飞而起,矫若神龙,随着啸声,划空飞去。
原来他早就存了退走之心,只是在五大高手围攻之下,一时无法脱身,就算脱出围攻,桑姥姥虎视眈眈,守在屋上,也不容他逃走。因此一上来,就故意激怒桑姥姥,这一招攻势虽猛,实则早已存心退走,因此借她鸩头杖迎击之势,趁机飞掠而起。
桑姥姥不防独眼龙突然不战而退,自己这一杖,无异送他成行,眼看独眼龙一下飞掠出去十数丈外,心头更是怒不可遏,顿足道:“好个狡桧的老贼,追。”
身形破空掠起衔尾追去。
独眼龙啸声摇曳,去势如电,但飞掠到十数丈远近,突然啸声乍歇,一个人在空中连翻着筋斗,垂直跌落下来,砰然一声,堕落地上,虎头钩随着脱手。
原来他右手中毒之后,本来运功封闭xue道,不让剧毒之行,但方才一时情急,使用右手衣袖卷住钟仲豪虎头钩,功贯衣袖,封住的xue道,只好暂时放开,虽然夺下虎头钩之后,又及时封xue,剧毒自然也随着渗开,何况他力拼桑姥姥的两招,都是使出十二威力道,自然加速了剧毒发作。
其实,何东山外号七步追魂,中了他的练子镍,七步之内,剧毒就会发作,独眼龙能够支持了半个时辰以上,完全仗着他数十年修为,内功Jing纯,才能运气闭xue,剧毒始终被封在右臂之中,一直没有发作。
剧毒不发则已,一经发作,功力再高;也无法抗拒,此时独眼龙跌落地上,神志渐渐迷失,但他总究武功非凡,虽是垂死挣扎,依然连滚带爬,双手在地上乱抓,庭院地上,都铺着青石板,经他手指抓过之处,石屑纷飞,石板上,留下了无数指痕。
桑姥姥跟踪赶到,眼看独眼龙剧毒业已发作,但她还是放心不下,伸手一指,点了他死xue。这时鬼影子夏子清、黑虎神关长胜、双环将任公侠、七步追魂何东山、穿山甲钟仲豪,以及高素贞、常慧等人,也相继赶到。
桑姥姥一指扑卧地上,寂然不动的独眼龙尸体,说道:“叛教逆徒,业已伏诛,这是诸位的功劳,老身此时立即把许傅经叛教经过,面向教主禀陈,关于姓石的小子,进入禁室一事,夏子清有教主指示的机宜,暂时可由夏子清主持。”
夏子清躬身道:“属下敬进老护法令示。”
桑姥姥回顾高素贞、常慧两人一干比说道:“素丫头、慧丫头,咱们走。”
当先提杖行去,高素贞、常慧随她身后离去。
石级盘曲而下,愈往下,愈见黑暗。石中英功力Jing湛,还可辨视,前面领路的绿珠,却需扶壁而行这样约摸下了四五十及,石级已到尽头。这里不用说,已经到达地底石室。石室而在地底,自然毫无天光,一个人内功最深的人,到了毫无天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