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妈妈你为温袅Cao心,妹妹懂事,一定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温宛不忍见妈妈烦扰,吩咐于管家道:“快多派几个保镖出去找。”
于管家领命应是,正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摆在桌面常曼的手机却率先响铃。
这个点谁会来电话?
常曼在温宛的劝慰下平静许多,此时看到陌生号码来电,也是一头雾水,但电话不能不接,顺手按了免提。
“请问是温夫人吗?”
常曼眉头紧锁,这道声音有些耳熟?
她疑惑的应是,随即听到那边又问:“温夫人的先生是不是温鸿德,温董?”
“是,请问你?”
对面好脾气地笑了笑,“原来是嫂子,我是陈俊啊,前些年你跟鸿德哥还没搬去淮市时,咱们两家还有过合作呢。”
常曼一懵,转念总算想起这人是谁。姓陈,跟入赘蒋家娶蒋二小姐的陈家是一家的,相当亲近的亲戚,能叫秦夫人一声堂嫂的。
将近十年没聊过天,难免有些生疏,不过人家都把称呼喊到这份上,再给冷脸显得不识趣了。
何况陈俊跟那位蒋夫人沾亲带故。
常曼当即摆起笑脸,哪怕对面看不见,“是小俊啊,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原来嫂子不知道?也对,梦青那孩子胡闹,都没跟你说呢就把侄女叫过来了,”陈俊三言两句解释清楚,而后对温袅连连夸赞,“等明天,我让梦青亲自送她回去,顺道给嫂子道谢。”
“这次真是多亏您和小侄女了。”
常曼听得比刚才更懵逼。
她捂住脑袋,里面像是有道闪电劈开,炸得整个人外焦里嫩。
怎么会!温袅那病秧子刚来淮市,街都没逛过几条,怎么那么巧跟陈家小姐碰上?
陈俊猜测当家长的可能讨厌孩子搞直播,他就不喜欢陈梦青每天捧着手机看,所以把温袅在直播这事瞒了下来,只说两个孩子偶然结识,有缘分。
常曼耳边充斥着陈俊毫不吝啬的赞扬,总感觉刚才痛斥温袅粗鄙无状的话一句句反过来扇回脸上,又羞又躁,最终变成愤怒和责怪。
都怪那个没礼貌没规矩的!出门也不知道报备行踪!
偏偏常曼不能自打脸说温袅的错处,只能捡着话:“能帮上忙就好,你尽管使唤她,小孩子照顾下长辈,应该的。”
陈俊嘴里答得恭谦,把常曼捧得有些飘飘然,忽然觉得把温袅扔给老头子管做对了,瞧瞧,学到那点三脚猫功夫就可以给她拉拢到人脉。
常曼抚着胸口长长呼气,那病秧子总算还有点用处。
安静许久的温宛听完全过程,眼底先是闪过讶异,随即微微眯起,一丝算计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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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晴,诸事皆宜。
温袅认床,睡得又晚,Jing神状态极其差劲,几乎是咳嗽整晚,到天亮才堪堪收住,见有薄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她也没了睡意。
收拾整齐下楼,余nainai已经起床,正跟陈俊在吃早餐。
中医讲究胃气,老太太吃得下饭,证明身体大好,没什么大事了。
两人见到少女,眼神从她难掩病色的脸扫至全身,余nainai祥和地笑:“怎么不多睡会?”
“休息好就醒了。”
温袅思索怎么开口提离开,结果余nainai热情地招呼她吃早餐,顺便让管家去催陈梦青那个懒虫起床,哪有客人都醒了,做主人的还呼呼大睡的。
陈俊怀疑地睇了眼温袅,脑子里回想昨晚常曼说得最后那句话,‘尽管使唤’到底是几个意思?这姑娘是她亲生的小女儿,看起来身体却相当差,病恹恹的,不让他照顾,还使唤?
真是亲女儿吗?
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
陈俊还得上班,没法和她们慢慢吃,吩咐管家将给温袅的礼物备好,着重加了许多营养品,叮嘱陈梦青陪温袅一起回温家后离开。
“我听青青说,你会弹琵琶?”
吃完早餐,祖孙几人坐在客厅聊天。
余nainai如今看温袅格外顺眼,少女生得一副极好的相貌,眉间那点红痣给她增添几分悲悯气质,安静又温顺,懂得又多,是她心里对孙女期盼的模样。
温袅轻轻颔首,温声细语:“会一些,是跟爷爷nainai们学的。”
“医术呢?袅袅啊,你医术这么好,又是跟谁学的?”
“外公。”
“你外公”余nainai陷入沉思,她早先从儿子那知道温袅的家世,似在回忆,不确定道:“叫常建国?”
温袅又点头,眸光流露出些许好奇,“是,您知道?”
老太太经历的那个年代,叫这个名字的人挺多,能让她记住并且对上号的,那人必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例如,Jing通医术。
只可惜当时国内提起中医犹如惊弓之鸟,外公空有一身能耐,却无处施展。
直到近些年才渐渐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