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但她看见故人迎面而来,立刻脸上就扬起了清澈的笑容,说话的语调也是温柔从容,云潇又惊又喜的看着她的改变,初次见面的蛟龙族王女傲气十足,手持长戟能挑动凶狠的海潮,而如今的龙吟更像一个恬静的深闺小姐,或许是因为常年的病痛让皮肤苍白如纸,她的举手投足间带着些许的僵硬,好一会才给两人端上了热茶招呼。
“快别忙了。”云潇按住龙吟的手,仅仅是一个皮肤的接触她又本能的缩了回来,龙吟先是微微一怔,然后担心的往后退了几大步摆手道,“你闻不得我身上的龙息味,你、你们先休息,我这就出去。”
“别别别,这是你家呀,你要去哪?”云潇笑嘻嘻的把她拉了回来,烽火端着一些墟海特产的小吃过来,三个女人围坐一桌,像久别重逢的好友侃侃而谈,萧千夜在旁边面面相觑,趁几人不注意偷偷遛了出来,绕过后殿,帝仲已经在等他了,他就站在蛟龙巢的面前神色凝重的对萧千夜招了招手,低声解释,“龙和我说他曾和修罗鬼神有过一战,但是年代太过久远,很多事情他也回忆不起来,所以这次我专程检查了龙橼的状况,发现从他体内的修罗骨确实是因为沾染了古尘留下的龙息才能被长老院以禁忌之术召唤出来,若我猜的没错,修罗鬼神应该是被龙神重创之后躲入祈圣天坑,之后又被意外闯入人界的破军吞噬,这才有了龙橼身上阴差阳错的契机。”
帝仲打开蛟龙巢,小橼平躺在里面,刚服过药正在酣睡,萧千夜轻手轻脚的摸了摸他的额头,依然能感觉到熟悉的凶煞之力暗藏在某处,他的手平静的拂过昏睡中的孩子,面容却是情不自禁的紧紧咬住了牙:“我遇见他的时候是在云泥岛,那时候他的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暴起的白骨根根分明,长老院是直接折断他身上长出来的骨头作为军队的武器,确实有破军之力在背后推波助澜。”
帝仲并不意外,五年的摧残,泯灭人性的长老院持续不断的从这个孩子体内以禁忌之术召唤魔神遗骨,为了不让他死去,还动用了更多恶毒的术法来延续生命,这样的痛苦、绝望和憎恨,和破军先破后立、先耗后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能力悄然融合,让他变得狂暴而冷酷,如今他在紫苏的帮助下虽说略有好转,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霾随时都会再次爆发,只有彻底剿灭修罗骨的复苏,龙橼才能真的得到解脱。
“千夜,等找到祈圣天坑的进入方法,你就带着潇儿直接离开。”许久,帝仲只是非常冷定的说了一句话,又将蛟龙巢重新关闭,萧千夜微微迟疑,瞥见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看似不屑的微笑,补充,“我不需要一个迟钝的女人拖后腿,一旦进入的通道打开,你们立刻就走,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帝仲也没有再说什么,好像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一个不准备回答,一个也没想过能听到他的回答。
:相谈
换过衣服之后几人一起来到龙髓隙,古尘开启了一条赦生道,顿时云潇就被内部汹涌的龙息呛得呼吸一急全身紧绷,白龙的幻影逐渐清晰,载着他们小心的掠入其中,帝仲挥手结起一道强悍的刀气屏障,转身看了一眼如释重负的云潇,他略一思忖,忽然走过去抬手直接按住了对方脑门上,不等反应迟钝的女子回过神来,一抹金光掠过眼底,耳边仿佛有呢喃的梵语忽远忽近的荡起,不一会就让她心神一乱意识松散的昏睡过去。
萧千夜并未阻止,这种到处都充满龙息的特殊通道本身就会让她感到不适,与其一直保持清醒,倒不如好好睡一觉来的轻松。
但是当她睡着之后,剩下的两人就只剩下长久的沉默,龙神在空间通道里飞速奔驰,偶尔用余光瞥过背上的人,竟然也不敢发出声音打破沉闷的僵局——此行凶险未知,而同行的两人却宛如陌路。
赦生道里的光线很黯淡,只有寄灵漂浮其中扩散着点点萤火般的光芒,模模糊糊的映照在两人各有所思的脸庞上,或许是太过压抑,终究是帝仲率先叹了口气主动转过身来望向他,问道:“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萧千夜只是和他对视了一刹那就重新挪开了目光,轻抚着云潇的脸颊心不在焉的回答:“红姨嘱咐过要让她多休息,还派人送了调配好的玉玲珑到家里来,加上祭星宫也来看过,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了……”
“我是在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帝仲平淡的打断他的话,回忆起那段让他至今仍然痛彻心扉的经历,看似轻轻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提醒,“当时那一剑直穿心脏,我若是闪躲就会如了魔物的愿刺伤她自己,那是以火种之力凝聚而成的剑,又如此近距离的伤及要害,没那么容易痊愈的。”
他下意识的抬手按住那处伤,黑焰虽然消失,但灼烧的疼痛依然反复发作,但他只是默默摇了摇头,随口回答:“没什么事了。”
“既然如此,趁着时间还早和你说些关于修罗鬼神的事情吧。”帝仲毫不意外他的说辞,大步走来在他面前坐下,温柔又认真的问道,“虽说让你不要插手,但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是不是?与其让你什么都不清楚的过去冒险,倒不如好好听听我现在说的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