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仍会回到原点。”
她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只觉得心里一凉,凤姬抬眼望他,看到他眼中轻微的波动,本有些凌乱的心情莫名开始变得沉静,舒少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若寒,猎魔人很优秀,你该相信他们。”
她似懂非懂的听着,一个冰凉的吻落在自己的额心,舒少白的语气充满了怜爱,低声:“若寒,你要撑到什么时候?”
“你……”凤姬的眼中仿佛有什么闪烁了一下,随即又立刻低下目光,扯出了一个没有温度的苦笑,“你都知道了?”
舒少白轻轻抚过她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轻道:“嗯,我知道你不是火种真正的继承者,她回来了,你就会慢慢衰弱,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最后。”
“我……”她呢喃的说了一个字,喉间酸楚。
“没事,有我在呢。”舒少白认真的回应,声音虽然还算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已经泄露了他此时难掩的极致心痛,忽然贴着她的耳根低语,“若寒,如果真的太痛苦……”
他顿住了,死死咬着下唇,仿佛听到自己的心正在滴血,再一次压低声音:“如果真的太痛苦,你就不要强撑了。”
凤姬靠在他的肩膀上,古代种冰凉的身体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但疲倦的感觉还是刹那间蜂拥而来的,仿佛突然汹涌的潮水,猝不及防的让她的眼眸再次暗沉下去。
舒少白放下再度昏睡过去的凤姬,感到天地都在旋转,让他一个趔趄失去平衡,快速扶了一把床榻才勉强站稳。
他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现在秦楼的大堂依然空空荡荡,楼主假借修补墙壁已经关门停业一个多月了,眼下这里只有风魔的人时不时过来交流情况。
难得的是,今天他竟然看到了公孙晏,那个贵族公子穿着一身标志性的狐裘大衣,或许是因为不久前的重伤让身体尚未恢复,此刻正抱着暖手炉靠在软塌上休息,见他过来才懒洋洋的坐起来,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递给他一个精致的木盒,问道:“凤姬怎么样了?之前你给的那种药丸我让丹真宫也研究了一下,乔羽说有几种没见过的特殊成分,所以他们也没办法如法炮制,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皇室有很多罕见的宝贝,虽然比不上当年的沉月,但也能拿出来一些缓和她的病情……”
“皇室的宝贝,就是这么多年从异族手里搜刮抢去的吧?”舒少白倒是毫不客气的撕开了真相,果不其然看见公孙晏尴尬的咧嘴,小声,“确实如此。”
舒少白还是收下了他送来的东西,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忍不住询问:“文舜被杀,燕寻、赤璋皆被活捉,这么久了,云潇的伤应该也好转的差不多了,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虽然能听出来对方语气里的焦急,公孙晏还是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解释:“他在追查凰鸟驾驶身上使用的禁药,根据萧奕白传回来的线索,那是属于灵虚族的灵柩花,可以短时间激发身体的灵力,不过那东西需要他们的血液灌溉多年才能成熟,而灵虚族已经灭亡六十年了,此事蹊跷,他不得不亲自过去当年的故地调查清楚。”
“哼,他倒是什么事情都以国家优先,一会是黑市,一会是辛摩,连朵花都要亲自调查,他每天都这么忙吗?”舒少白冷淡的接话,不知是夸赞还是讥讽,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顿时眉峰紧蹙成一团,脱口,“灵虚族?”
“嗯,他确实是挺忙的……”公孙晏识趣的点点头,自然知道他为何会神色巨变,果断避开那些不快的过往,挑开话题继续说道,“他们从以前五鼠的口中查到一个叫‘解朝秀’的卖药郎,灵柩花多半就是他提供给文舜的,不过这个名字连我都没有听说过,目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也不清楚是不是和当年缚王水狱有关,麻烦的很呀。”
舒少白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在某些方面,萧千夜倒是和凤姬有着惊人的相似,总是亲力亲为的为了他人辗转奔波。
此时的墨阁深处,明溪正转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透过光镜看着雪寂城内掩埋六十年的真相,内心也久违的掀起了一丝哀痛,从他懂事以来,或许是出于母亲特殊的身份,他对遍布飞垣各色各样的异族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排斥,但是——也没有多少的感情,那些冰凉的数字写在纸上,被一张张的记录成册,然后放入高大的书架中再也不会被人提起。
风魔成立之后,他开始接触到一些隐秘的过往,但自幼受到的教育让他并未对此上过心,他作为一个国家的君王,对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异族人,可谓了解甚少。
“哎……”终于还是感慨万千的叹了口气,明溪倏然向后仰倒,闭目回忆着过去种种——朱厌,他在给那个人取名字的时候,用的是山海经一种极为不祥的凶兽名字,至今他都记得书中对其的描述是“见则大兵”,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给他取这种名字呢?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早在他赐名的那一瞬起,就已经注定了后来无穷无尽的哀伤吗?
如果他知晓自己同族的亡魂会在禁锢六十年后被云潇所救,是否会后悔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