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颂笑得有几分狡猾,指着萧千夜回道:“我喊了,是他说有私事不肯来的。”
他抓了抓脑袋赶紧跟了过去,还不忘回头嘱咐萧奕白注意刚才说的那些事情。
“等等……”萧奕白忽然叫住准备去睡觉的宸曦,略一思忖,低道,“信上说凰鸟驾驶重伤昏迷,辛摩族则已经身亡,同时还找到了一柄白色骨剑,既然要送到帝都进一步调查,不如先送到雪城来吧。”
既然顶头长官都开了口,宸曦也不好再说什么,萧奕白皱眉看着额头还有细汗的云潇,转向弟弟责备道:“我记得红姨嘱咐过,只允许她在细雪医馆里活动活动筋骨,你倒好,大半夜带她溜出去骑马?”
云潇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翻了半天也没翻到一块兔子肉,愁眉苦脸的蹲下来生闷气,赵颂和宸曦互望了一眼,找着借口就赶紧开溜了,萧奕白戳了戳云潇的肩膀,忍着笑说道:“别看了,反正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还得在红姨那养伤,过几天我亲自下厨,端你面前只给你一个人吃,行不?”
五天之后的傍晚,三翼鸟暗中将找到的两人送到了雪城的军阁分部内,萧千夜一早就私下从细雪医馆请来了红姨帮忙检查,宸曦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见人家已经熟练的拿起了工具,只能眼不见心烦退出去等待。
萧奕白扶额叹气,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辛辛苦苦哄一晚上,一句话就把人家气走了,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追啊!”
“少废话了,快去追!”萧奕白捡起一根烧焦的柴火恨铁不成钢的砸过去,格格笑了起来。
话音未落,两只天马跃入后院,似乎已经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萧千夜只是蹙眉扫了一眼满身酒气的三人,接道:“送过来吧,反正顺路。”
“哼。”云潇从鼻腔故意用力发出一声冷哼,懒得理他直接扭头就走了。
萧奕白松了口气,这是凰鸟一战过后最大的隐患,如今终于云破月开,让他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宸曦伸了个懒腰,收好蜂鸟,自言自语的道:“剩下的事就交给丹真宫和镜阁吧,这半个月可是累死我了。”
“是马在跑,又不是我在跑,没有剧烈运动呀。”云潇一本正经的为自己找借口,嗅着一大锅见底的柴火炖雪兔,留着口水埋怨,“哇,我这半个月嘴里全是玉玲珑的苦味,你们偷偷吃好的也不知道喊上我。”
萧奕白显然是有些理亏,随即又皮笑肉不笑的道,“谁截胡了,我的意思是……顺路送到雪城来。”
“咳咳……”宸曦赶忙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警告的提醒,“这可是上头指名道姓要找的人,与其在这跟我截胡,你还不如现在回帝都去丹真宫门口堵着……”
:抱怨
“你个蠢货!”云潇气的脑门冒烟,恨不得现在就端着锅砸他脸上,还好萧奕白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尴尬的踹了弟弟一脚,“忌什么口,这是宸曦爱吃辣多洒了几把辣椒罢了,我亲自下厨肯定不会放这么多辣椒,没事。”
“哪里顺路了?”宸曦苦着脸,眉角轻微跳动了一下,低声道,“少阁主,这是违规的。”
“帮帮忙。”萧奕白干脆不装了,直接哀求,“我听说凰鸟的驾驶被缚王水狱的禁药改造过体格,他的身上应该还有一些特殊的法术,反正送到帝都也是扔给丹真宫检查,现任大宫主乔羽不就是雪城出身?况且雪城这么多大夫,多检查几遍也没什么坏处,还有就是那个辛摩,那可是传说中纵横流岛无所不敌的种族,我很有兴趣,送过来我亲自检查……”
宸曦呆在那里,托着下巴认真想了好久,在确认自己的脑子并没有因为醉酒而听错他的话之后疑惑的转向萧奕白:“这不合规矩啊,那两人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帝都早就下了搜查令,你这半途截胡……不行的呀。”
“好像不顺路吧?”宸曦见他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起来,用脚尖在地上勾了路线,问道,“明明是绕了一大圈,哪里顺路了?”
“喝酒也是违规的。”萧千夜气定神闲的指了指地上空了的酒壶,宸曦吐了吐舌头,一脸抽搐的表情,萧千夜扶着云潇走下来,将两只天马还给赵颂,“我还得在雪城多留一个月,丹真宫的办事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他们出调查报告再整理好送过来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还不如直接委托红姨帮忙,缚王水狱的禁药可能涉及到飞垣的黑市交易,拖久了不好斩草除根。”
萧千夜就坐在一旁冷定的看着,回忆起初次见面的场景,
云潇偷偷瞟了一眼萧千夜,他不解风情的看着那锅红通通的炖兔子,面无表情的接道:“不行,要忌口。”
红姨无从下手的看着面前躺着的“人”,他看起来只是个十几岁的瘦弱少年,依然在昏迷中,全身皮肤黝黑僵硬,轻轻触碰就会有冥魂如闪电蹿出,好在失去意识的燕寻眼下无法命令它们攻击,那些从他身体里钻出的冥魂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恐吓威胁着不让人靠近,萧千夜走过去,直接用自身神力幻化成金线牢牢的绑住燕寻,红姨这才咽了口沫小心的伸手检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