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凶过你……”萧千夜百口莫辩,看见云潇以一种恶人先告状的姿态对他翻了个白眼,她伸出拇指和食指在他眼前用力捏了一下,不依不饶的说道,“你比阿琅好一点点,但是——也就好这么一点点而已。”
“你不必知道,你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照顾好她。”帝仲冷漠的回避了这个问题,一时间好像有很多话不知如何说起,最终只化成一声叹息,“还有她火种中掺杂的黑龙之血,你也要尽快想办
“我不是要她感谢你。”萧千夜也没有退步,继续回答,“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忽然间有种心痛,帝仲掩饰着情绪勉强笑了起来,催道:“回去吃药吧。”
“她没有必要知道那些事情。”帝仲针锋相对的反驳,加重语气,“我不是为了让她感谢我,也不是为了弥补什么,以后不要再说废话了。”
他不想说话,反正口舌之争他这辈子都没赢过云潇,云潇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梢,一口汤药一口糖磨蹭了半天终于喝完,她丢开药碗就有气无力的躺在了床上,故作虚弱的撒娇:“龙血没把我毒死,玉玲珑可要把我苦死了。”
“啊?”云潇以外自己听错了,这半个月她走出细雪医馆都会挨骂,而萧千夜竟然说要带她溜出去玩?
萧千夜微微一怔,有几分意外,他冷着脸走到床边,云潇翻身坐起来,反手就勾着他的脖子大笑起来:“好啦好啦,刚才是逗你玩的,我知道你大老远去五帝湖采药很危险,我一定好好的吃药,保证一滴都不会浪费的。”
萧千夜皱眉看着她:“你每天一到吃药的时辰就不见了。”
“红姨说了,要再坚持喝一个月。”萧千夜无视了她的话,云潇顺手操起旁边的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他的脑门上,“我不要喝了。”
:软硬兼施
云潇将信将疑的点了头,总觉得今天的萧千夜有些奇怪。
“哦。”云潇听话的点头,她回到房间的时候,萧千夜已经坐在窗边面无表情的等着了,那张脸阴沉得仿佛暴风雨前夕的黑云,再加上冷风飕飕灌了进来,云潇头皮发麻的尬笑起来,轻手轻脚的靠过去,眼珠咕噜噜的转着为自己辩解,“我就耽误了一小会嘛,没有想过不吃药的。”
萧千夜走过去,认真回答:“我不想瞒着她。”
“还有就是……”他张了张口,神情复杂,好一会才敷衍的按住她的脑袋塞入怀里,小声说道,“晚上我带你偷偷溜出去玩吧。”
话音未落,耳畔又是熟悉的刺痛,仿佛不想让她察觉到这件事情,帝仲再一次阻止了他的话,萧千夜不明所以,云潇戳了戳他,不解的问道:“还有什么?”
这种信任……还存在吗?要不然为何自己说的那些话,她会没有丝毫的怀疑?
“什么意思?”萧千夜警觉的追问,发现帝仲掌心的法阵正在旋转,但他很快就收手,眉宇间透着一股浓厚的阴霾,“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如果你不能与我同行,那么神裂之术每隔一个月都必须回来修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来回往返上,这个法术原本就是双向的,我需要她身上火种的温度,所以我才说不是为了让她感谢我,更不是为了弥补她,而是为了我自己。”
“你闷坏了吧?”萧千夜笑吟吟的,和平日里判若两人,凑到她耳边认真说道,“你说的飞琅回去了嘛,他不跟门神一样盯着,我就能带你溜出去转转,你记得换身衣服,晚点我来找你。”
“真相?”帝仲冷笑起来,讥讽,“连你也不知道的东西,还想让她知道?”
这句话让萧千夜眉头紧蹙,这段时间以来缠绕心间的某种违和再一次油然而起,帝仲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他翻开手心露出那个可以转移伤痛的法术,低道:“不要在她面前提起这个东西,她的法术修为不差,若是发现了完全可以自己消除,我不是要她欠我人情,我本身也需要这种法术维持意识。”
“你要去哪?”萧千夜也不和他绕弯子,直言不讳的质问,补充,“到底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煌焰?”
“不行。”萧千夜并不理她的胡闹,捡起枕头放到一边,“我好歹还知道给你准备点糖果,再任性就让飞琅过来喂你喝药。”
“阿琅回浮世屿去了,你别想再拿他来压我!”云潇幸灾乐祸的冲他挤眉弄眼,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嘿嘿的笑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抬手摸了摸云潇的额头:“还有就是你……”
走出房门他就听见一声不快的冷哼,帝仲站在院里,淡淡说道:“不要再和她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玉玲珑不是我一个人采回来的。”萧千夜把脖子上云潇拉下来,他并不想隐瞒这趟五帝湖之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她,云潇的笑容僵硬了几分,默默点了一下头,小声,“这样啊,我会好好谢谢他的。”
“真的很苦呀。”云潇不情不愿的抿了一小口,立马眉头就紧缩成一团,抱怨道,“药这么苦,你还那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