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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烬天xia 第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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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因为刑期快满了,所以一切的羁绊、缘分都重新回到了正轨?

    不,怎么可能有正轨!她是逃犯,是罪加一等,怎么可能再有所谓的刑满之说?

    “怎么会!”一贯冷静的飞琅失态的打翻了手边的茶壶,舒少白冷定的扶了一把,目如死水,“你有想过一个问题吗,帝仲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飞琅绕过屏风走到两人面前,似乎是已经听到了刚才的对话,飞琅原本就严厉的容颜更添几分沉重:“确实不能由着她们的性子乱来了。”

    “教主?”苏木见他一直心神不定的沉默着,自己也有些着急了,“教主是在担心飞垣上那些被压迫了千百年,数以万计的异族人?天尊帝已经下令废除了限行令,但歧视和排斥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缓解的,您要是想等到天下大同的那一天再带凤姬姑娘回去,我保证,她撑不到那一天。”

    飞琅并不想多提那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直言不讳的说道:“但是除此之外,长殿下为何会无法恢复,我也实在费解。”

样的容颜?

    “她……”飞琅低声脱口,略带疑惑的问出一个名字,“你是说——云潇?”

    舒少白叹了口气,转移自己的思绪,回答:“我早就想带她回去了,看来这次是不能由着她任性了。”

    但就如他刚才所言的那句话,他其实并不是很在乎这些东西,人类和异族,都不是他的软肋,他留下来的唯一理由,只是凤姬在去往浮世屿之前拉着手认真叮嘱,让他一定一定,要帮她守护好国家。

    忽然,舒少白的眼底深处掠过了一丝复杂难辨的光,一百万年?帝仲是不是说过,天火在神界的刑罚是五百万年,后因神界浩劫,天狱坍塌,天火刑期未满而窜逃,那剩下的时间,岂不是正好一百万年?

    飞琅哑言,只有紧握的双拳在不住的颤

    他停顿片刻,许久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此事帝仲大人已经知晓,但他似乎有意帮忙隐瞒。”

    他也曾在阵眼中被困千年,除了能感觉到上方大陆上发生的事情,就只有在非常靠近封印的地方才能勉强现身,可夜王不一样,他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逼着他必须亲自镇守阵眼附近,才能稳住失控的魔物,如果他走了,就没有人能继续抗衡这种统领万兽之力,驻守在那里的白虎军团,也将面临远胜从前的危险和挑战。

    “我……”飞琅欲言又止,那是他埋在心底数万年的担忧,像一片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我知道一些,火种的传承很奇怪,不仅仅是记忆,连能力都非常的反常,大有一代比一代衰弱的趋势,它从来没有展现过真实的面貌,一直都是以形似凤凰的模样出现,这……确实是在掩饰一些久远之前的事情,双子对此事并不知情。”

    舒少白的唇角僵硬勾出一个无奈的弧度,说出了那个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宿命定论:“你是资历最老的不死鸟,你应该清楚火种的特性是不可能一分为二的,云潇是为了救九千年前意外丧生的帝仲才出现的,而若寒就是为了将星辰轨迹里的所有人,全部拉到这座命运的流岛上,若寒是一切的初始,云潇是一切的终结,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此消彼长,注定无法再次恢复。”

    舒少白豁然睁眼,古代种独有的冰蓝色瞳孔利剑一般扫来:“阿琅,能问出这句话,说明你什么都清楚,溯皇、澈皇她们可有和你提过关于火种的真相?”

    “他喜欢云潇嘛。”舒少白心有余悸的笑了,叹道,“亏得是他莫名其妙动了心,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苏木识趣的找了理由开溜,飞琅看着还在揉额心的舒少白,明明神色平静,却让他感到了一种深沉的压力:“教主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舒少白转动着茶杯,目光微微一沉:“心的碎片如今已经进入萧千夜的身体,他们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呵呵,怕是没人能分得清了。”

    “我并不在乎你说的那些东西。”舒少白将惊心肉跳的猜测压了回去,目光温和的往楼上的房间望过去,这些年他镇守在白教总坛,曾多次清晰的感觉到来自夜王的力量从阵眼深处渗出,影响着雪原上的魔物亢奋的袭击过往的旅人,这股力量是如此的强悍,仿佛一只困兽发出不甘心的怒吼,每每都能让他感觉到后背发凉,比雪原的万年寒冰更加阴冷。

    “如果真实的形态已经出现了呢?”舒少白微微仰头,低道,“她自天外而来,历经数万年漂泊,终于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缔造者,所有的掩饰都会慢慢散去,她一定会在那个人的面前,恢复最初、最真实的形态。”

    飞琅无法回答,又或者是不敢回答,舒少白笑了起来,抬起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我在夜王的记忆里反反复复的找了很久,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他们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帝仲和上天界的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因为他,是得到了天帝‘心’之碎片的那个人,他是天帝在人界的分身,从某种角度而言,云潇就是他一手创造的,若非机缘巧合改写了命途,她注定要来人间一趟,拿自己的命,去救自己的缔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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