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没什么大事。”萧千夜简单的敷衍过去,云潇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单手环住他的腰,用自身的火焰温暖着古代种冰凉的身躯,“这样呢?会不会好一点呀?”
“阿潇……”他尴尬的推开云潇,耳鸣一阵接着一阵,呼吸在一瞬间剧烈起来,那些被压抑已久的内心,此时仿佛正在蠢蠢欲动,他欲言又止的抿抿嘴,小声提醒,“阿潇,你身上的味道……太勾引人了,你不要乱动了好不好,让我抱着你休息一会就行。”
云潇“唰”的一下脸红到了耳根,看着他额头上折断犄角之后留下的血窟窿,忽然想起来当时在碧落海下他就曾因为折断骨翼完全失去理智,赶紧老老实实的靠着一动不动,骂道:“上次就告诉过你那是古代种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你怎么还是一点不长记性又给折断了!”
“不这么做我破坏不了凰鸟的外壳,它会逃走的。”萧千夜一本正经的回答,无视了额头的伤,用手简单的在地上勾画出大致的地图,担心的说道,“我们是从镜泊湖一路往帝都方向追着机械凰鸟,按照它的飞行速度和现在周围的情况来看,大概是位于鄢山附近,这条溪流应该就是三江之一潇湘河的支流,在流入空寂圣地之前,它的两岸有不少异族人的群居地,我们得先找地方联络上军阁,然后让三翼鸟尽快过来才行。”
“嗯,这里到处都烧起来了,得赶紧找人过来灭火。”云潇傻乎乎的接了话,看见萧千夜的嘴角尴尬的往上一抽,很明显他的目的并不是要熄灭熊熊燃烧的山火,轻咳补充,“也是,灭火的同时,还得把凰鸟的驾驶员一起找到,那家伙的身体剑灵都砍不破,估计从天上摔下来肯定也死不了,他被缚王水狱流出来的毒药改造过,找到他,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把提供那些毒药的黑商一起揪出来。”
他疲倦的往后仰了一下,没注意到云潇的眼里飞速的闪过一丝不快,自言自语的说道:“宸曦还在带队追捕另一架机械鸾鸟,他们要追着它穿越两大禁地,直到进入东海才能避免被瘴气影响,但海上作战是最危险的,一旦三翼鸟受伤坠海,我们几乎没有办法及时给到救援,而且自坠天以来东海水流平稳,海魔也相对温和,所以海军的军备远不如碧落海充裕精良,真要在海上打起来,我也不知道到底能有多少胜算。”
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件事,云潇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萧千夜叹了口气,揉着眉心头疼不已:“三翼鸟昼夜追击穿越整个东冥大约需要三天左右,如果能一直紧跟着那架鸾鸟不跟丢,我应该还能赶得上……”
“你很担心他们吗?”云潇小声的开口,轻轻抚摸着他身上无数细细的伤口,这是长年累月的奔波造成的,静静陈述着曾经那些惊心动魄的惨烈战斗,在光鲜亮丽的传奇背后,有着无人能懂的巨大创伤,但他似乎并未察觉到云潇情绪上的波动,连目光也是长久的凝视着东边,点头,“他们没有和那种机械对战的经验,战士也好、三翼鸟也罢,长时间的追击会消耗精力,我得亲自过去看看。”
云潇轻握着他的手腕骤然用力,紧接着是一声近乎崩溃的质问:“可我也会担心你呀!”
他愣住了,看着云潇哽咽着低下头,苍白的容颜淡如霜色,原本被一根树杈子盘住的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眼睛,他下意识的伸手想撩开那缕头发,云潇却飞速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小跑到溪边连续捧水拍打着脸颊,仿佛是在尽力将爆发的情绪强行克制下去,好一会她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过来对他笑了笑,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点头说道:“嗯,我们赶紧回去吧,拖久了宸曦他们会有危险。”
“阿潇……”萧千夜缓缓走了过去,刚才有那么一瞬,他似乎能感觉到云潇身上稍纵即逝的绝望,快得让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她已经完全恢复了笑容,脸上的溪水遮住了泪水的痕迹,在星光下微微闪烁着,还是那样温柔,还是他最熟悉的不离不弃,仿佛一柄利箭击穿他的心扉,低吟,“你哭了。”
“刚洗了脸而已。”云潇摇头否认,捏了捏还未恢复的右手,自言自语,“稍微等一会会,骨头很快就能长出来,我会带你去东海拦截那架机械鸾鸟,放心,一定能追上的。”
“看着我。”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冰凉的手拂过她的眼睛,能清楚的感觉到一抹湿热,这一瞬间,彻骨哀痛让他的内心剧烈的抽搐起来,恶战才结束,他在云潇的照顾下止住了裂开的伤口,是她艰难的维持着剑阵守护着昏迷不醒的自己,可他却在苏醒过来之后立刻关心起了远方的战事!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坚忍的神情却难掩眼底那抹担心,固执的咬了咬嘴唇,认真开口:“我会帮你的。”
萧千夜无言以对,他的全身就在这个瞬间彻底僵硬,连视线也突兀的有些模糊,云潇站起来顺势抱住了他,反而是主动安慰起来:“别担心,我们已经战胜了凰鸟,剩下那架鸾鸟也一定很快就会被击落,五年前发生在禁地的悲剧不会再重演了,宸曦也好,三翼鸟的战士也好,都会得胜归来的。”
她牵着他沿溪而下,虽一路无言,双手却始终紧紧相扣。
: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