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也还行吧,总比咪咪要好听。沙克达郁闷地想,趁她离开,爬到沙发上四下张望。站得高看得远,他一下子看到那边桌上摆着两个骨灰盒,尾巴顿时像旗杆一样竖了起来。
沙克达吃完碗里的鸡肉,又喝饱了水,心满意足地舔着自己的爪子,故意表现得像一只猫一样。
沙克达头枕在她柔软的胸脯上,薇薇没有穿胸衣,他靠在大片的软肉上,舒服得都有点想睡觉了。薇薇一手扶着他,一手拿手机,又选购了猫窝、猫粮、猫砂盆、猫抓板等一系列宠物用品。
沙克达内心疯狂呐喊:我不是,我就是流浪猫!你都买猫窝了还犹豫什么,快收养我!
薇薇刚想笑,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表情看上去痛苦不堪。她稍微弯了弯腰,疼得龇牙咧嘴。
说不定那个混蛋现在已经死了,沙克达这样安慰自己,尽管他清楚以田龙仁的财力和权势会因为性病而死还真不容易。
薇薇在他面前蹲下,把手放到他面前让他闻一闻。沙克达变成猫后嗅觉灵敏很多,在她手上闻到了橘子的香气。她轻轻抚摸他的脑袋,看到他受伤的爪子,她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为了表达对她的喜欢,沙克达趴在她肚子上用受伤的爪子开始踩奶。虽说是踩奶,他不敢真的踩奶,担心引起她的反感。薇薇秀眉微蹙,发出轻微的呻吟。沙克达心里一沉,想到她肚子上可能也有斑丘疹,他大概是弄疼她了,于是他立马不踩了。
饶是他心理活动复杂,也不能拿手机给她打字什么的,他怕她知道这具猫身里是个人后不像现在这般亲近他。
薇薇误解了他叫声的含义:“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你这么乖,就叫你小乖吧!”
现在是夏天,她穿着吊带裙,胳膊和腿上有红色的斑点。沙克达想到一种病,斑丘疹。他不晓得薇薇是怎么摆脱田龙仁的,也不笑得她是怎么得了性病。可能是田龙仁传染给她的,也可能是她乱交染上的,毕竟被他囚禁过后薇薇就不再自尊自爱了。
沙克达在灌木丛里钻来钻去,把自己弄得脏脏的,又把自己左前爪咬伤。他从栅栏的间隙钻过去,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走在在院子里。
薇薇洗澡的时候,沙克达也在浴室里盯着她。他看到斑丘疹遍布她全身,薇薇左腰眼上的蝴蝶纹身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溃烂的红斑,只有他知道那里曾经有一个小小的蝴蝶纹身。
他没有办法回答,但薇薇心中自有答案。
沙克达心中一暖,自打妈妈去世后他再没信任过任何人,如今薇薇可以说是全世界他唯一信任的一个人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伤害他,哪怕他是猫不是人。她会保护他,为他遮风挡雨,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安身之所,他坚信这点。
薇薇透过玻璃门看到它,如他意料的那样开门出来察看他的情况。
再婚,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快递员把东西放在门口,她会开门出来拿。他没有看到长青,这让他有些不安。
看来薇薇的病情远比他想象得要严重。沙克达咬紧了牙,他不知道薇薇这八年经历了什么,但如果他还活着,他敢保证她绝对不会得性病。他想起田龙仁和他豢养的那些性奴,心中涌起无限的恨意,真想把他千刀万剐。
寇布拉身体不好死得早他可以理解,薇薇的好朋友还年轻,怎么就英年早逝了?沙克达觉得其中另有隐情,不过她朋友死不死的不重要,他更在意长青去了哪里。
她丝毫不嫌弃他身上的尘土和枯叶碎屑,将他抱了起来。薇薇见他爪子伤势不重,决定先给他洗澡。
薇薇给他洗完澡,用干浴巾手动把他擦成半干,找出绷带包扎他的左前爪。她家里没有吹风机,平时吹头发都用烘干机,总用毛巾擦还是太麻烦了。她抱着沙克达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手机下单了宠物烘干机。
薇薇从冰箱里找出鸡肉,撕成条状,用盘子装着放在地上,又用一个碗装了纯净水紧挨着它放。
沙克达过去毫不客气地埋头吃了起来,中途他抬头看见薇薇扶着膝盖,笑吟吟地望着进食的他。
她想了想,给他拍了一张照片,发到别墅区的业主群,问:“这是谁家丢的猫吗?”
薇薇上厕所的时候沙克达大摇大摆跟进了卫生间,反正他现在只是一只猫。薇薇果然没有在意,脱了裤子在马桶上坐下来。薇薇的皮肤一如他记忆中那样白皙,那些粉红色的斑点点缀她的皮肤,就像毒蘑菇表面都会带有特殊的图案。
沙克达“喵”地叫了一声,朝她眨巴着眼睛,这是另一种猫对人表示喜爱的方式。
在浴室里,沙克达很人性化地抬着受伤的爪子,薇薇一边用花洒打湿他的毛发一边和他说话:“这么亲人,不怕洗澡,你不是流浪猫吧?是走丢的吗?”她声音十分难听,嘶哑程度和他前世自毁声带后的差不多,就像得了重感冒似的。
他跑到那张桌子前,踩着椅子上跳上去,看骨灰盒上贴的照片。吓他一跳,还以为是她爹和她儿子的骨灰盒,虚惊一场,原来是寇布拉和那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