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浑身乏力,断断续续从口中发出痛楚的呻吟。沙克达跳上床,近距离看到她额头上全是晶莹的汗珠。
“小乖,你是怎么进来的?”薇薇没有精力把他赶走,他默默在她头边卧下,仿佛在守护着她。
薇薇看上去很累,合着眼,手在自己的腿上来回捶打。过了一会,她睁开眼:“你没见过我以前的样子吧?我找给你看看。”
她拿出手机,翻出一个视频放到他面前给他看。沙克达认出来这是他假死前留给薇薇的u盘里的视频,屏幕里的薇薇俨然被下了药,神志不清地面对着镜头。十四年前他把她的裸体从头到脚地拍了下来,用来作为威胁她的把柄,而今却成了她对过去的纪念。
“以前我很漂亮很干净,没有烂掉,没有纹身,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薇薇嘴角噙着一抹凄凉的笑,沙克达很难过,昔日带给他无数欢愉和享受的爱人沦落到这个地步,只能看着他曾经用来威胁她的视频回忆自己健康的模样。
薇薇跪坐在床上,脱掉吊带裙,大幅度的动作会引起她某处的不适。她脱得直至一丝不挂,对着自己的宠物展示患处。她实在太寂寞了,没有办法对别的活物袒露伤口。
她半歪着头,病入膏肓的她称不上美丽。如果说十六岁的她是绽放的花朵,如今的她已然枯萎凋零。
沙克达逼着自己去看她肿胀流脓的私处,他要自己记住这份仇恨,就算投胎成了猫他也要为她复仇,来证明他不是个守护不了心爱之人的废物。
“要是那个人还活着的话,肯定会说我刚得病时长出的红斑漂亮。”薇薇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她眼底有着深深的忧郁,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粉红的斑点,但都还没有溃烂。
那个人绝对是在说他吧。沙克达笃定地想,一双猫眼紧盯屏幕,那时的薇薇还没被病魔折磨得憔悴消瘦,这副模样看上去确实有种妖冶的美丽。
薇薇面色惨白地笑笑,这时长青给她打来了视频电话。薇薇慌忙找了件套头衫穿上才接起来,问他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长青和她聊了一会学校的事,忽然很委屈地叫了一声:“妈妈……”
别说薇薇了,沙克达听到这声心都紧了一下。
薇薇强笑着问:“怎么了?”
“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傻孩子,妈妈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来看我啊,我好想你。”
薇薇沉默片刻,眼圈红了。她吸吸鼻子,说了好一番话,大意是她工作很忙,不能抽空去看他。
长青又说:“今天我被冤枉了。”
“什么?谁冤枉你了?”
长青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薇薇:今天上语文课老师发练习册,从前往后传,长青后面的两个人没有拿到练习册。老师以为有人恶作剧,在课上还很严肃地警告了大家一番,但是没有人承认。中午长青吃完饭回教室,有个同学当他面从他第二层桌肚里拿出了那两人的练习册,但他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那两个同学以为是他故意藏了他们的练习册,用语言攻击他,骂他恶心,还说他脏。
薇薇听了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跟他说再遇到这种情况就报告老师,申请调座位,离他们远点。
电话那头长青都快哭了,薇薇挂了电话,呆坐了一会。其实她现在的体质不能哭,情绪太激动了会呼吸困难。
她一边喘不上气一边趴在床上哭,身上的患处也在作痛:“长青,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好想你,妈妈也想和你一起生活……”
原本沙克达就在强忍怒意了,他不能表现得不像一只猫。见状他实在无法忍受,冲到楼下对着猫抓板伸出爪子一阵狂抓乱挠。
到这会他才知道长青被薇薇送去上寄宿制学校,别的小朋友周末放假了他也得留在学校,寒暑假就上冬令营和夏令营,一年未必能见得上薇薇一面。电话里长青已经叁年没见过妈妈了,只能和她打视频电话。沙克达不怪薇薇,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他恨田龙仁害了她,也恨自己无用。
此时沙克达深深怀疑自己在十八层地狱受的那些刑都是假的,人世才是真正的酷刑,不然他现在怎么有种自己要疯了的感觉。
在这座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沙克达是薇薇唯一能见到的活物。但他没有办法给予她更多情感方面的慰藉,在她对他倾诉衷肠时还得装作听不懂。
通过薇薇的倾诉,他才知道她的性病的确是田龙仁传染给她的。田龙仁不戴套也不让她吃避孕药,当时薇薇都怀孕叁个月了,本来做好要多一个孩子的准备,结果因为梅毒流产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那孩子若是一生下来就有梅毒,还是不要生下来的好。”薇薇靠在床头,抚摸着沙克达背上的毛发,声音像两块铁片在摩擦:“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我不该自甘堕落,这病是我堕落的报应。”
沙克达想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她就算诅咒他对他破口大骂,他心里都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辱骂死者不是薇薇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