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去往沧州的路上。
“姓苏的,快,墨舒昨夜便发了高烧。”苏娘早已等的快疯了,她不顾身份直接把苏大夫拉了进来。
为了防止计中计,苏影等人在外头等了一夜,本以为是主子多想了,却不想真让她等到了。
好在老天似乎也感知到她的着急,南下一路都是晴空万里,也没有人拖累挡道,仅仅五日她便顺利抵达了沧州。
苏大夫随后拿出自己的银针,她的银针比一般的大夫要多很多,还都是金针,最长的一根足足有好几寸,最细的一根比牛毛还细,就着烛火消毒后对苏娘说道,“解开她的衣服。”
沧州有她置办的一个院子,是以往离开公主府后定居沧州的一段时日购置的,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也有两个备用的家仆打扫卫生。她把姬墨舒放到自己闺房的榻上,随后拿被子盖住,在苏大夫到达之前便在这稍作歇息。
虽然有着老大夫给的解毒丸,但冰蟾毕竟非寻常毒药,这五日姬墨舒过的很不好,又因为舟车劳顿,全靠那股强悍又不服输的意志力撑着才没有晕倒,然而这股意志力在抵达沧州小院后也瞬间松懈,在沧州小院过的第一夜便发起了高烧,可是她发烧也并非是寻常人那样发热,而是发寒,还伴随着抑制不住的寒颤,显然这回冰蟾的毒发更凶险。
的狡诈。这场二圣之争当真让人兴奋,且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苏大夫的话仿佛有魔力,一瞬间就把阴霾吹散,苏娘大力点点头,甚至有点隆重又不好意思的比了个请,“你快给她治病吧。”
这回姬墨舒有了很强的反应,几乎刚刚扎进一点姬墨舒便痛呼出声,苏娘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针一点点往下,姬墨舒忽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出大片暗色的血块,喷在锦被上触目惊心。
苏大夫收回手,摇了摇头,“是冰蟾。”
“好。”白芷连忙拿着那几根草根与房子就去抓药准备了。
针扎的越来越多,直到连苏大夫自己都忘了具体扎了多少根针,姬墨舒身上也已经没有一块可以碰的地方,这时候苏大夫才拿起那根又粗又长的银针扎进姬墨舒胸口。
苏娘立马照做,完全沦为了打下手的丫鬟。之后她便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苏大夫拿出一根又一根的银针扎在姬墨舒的几处大穴,每一针都是又快又准,快到她甚至一度怀疑苏大夫根本没有看穴位。
还真是让主子料到了,皇帝身边都已经被安插了眼线,这样就更不能让这些鼠辈回去通风报信了。
得什么样的问题才会让这人无助的问怎么办呀?苏大夫心头软软的,这家伙终究还是栽进去了。她扬起一个轻松的笑容,“不打紧,我有银针呢,冰蟾是不能中多次,可她毕竟才两次,而且现在中的这一次年岁大,身子也更好,这可比幼年那次要轻微多了,况且还有你能压制毒性呢,没事的。”
苏大夫连忙替姬墨舒把脉,发现中的确实是冰蟾,而且还是中了冰蟾后还不作休息快马加鞭南下,她突然很像怒骂这个总是运筹帷幄的家伙一顿,不过对上同样眼底乌青发丝凌乱看起来比姬墨舒还要憔悴的苏娘还是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只余一句无奈的气话,“唉,疯了,你们真是疯了。”
“姓苏的,
“怎么样?是冰蟾吗?”苏娘很担忧,无意识攥紧的双拳述说着她的彷徨,她在祈祷,千万不要真的是冰蟾。
“那,那她。”苏娘的双眼一下子就红了,她慌张的支支吾吾,却半天都说不出几个字,生怕不管说什么自己的乌鸦嘴会真的让姬墨舒怎么样。冰蟾的毒性是很轻微,可是重复中毒便会因为毒性迭加而引起无法预料的问题,这也是冰蟾凶险的缘故。姬墨舒幼年就中了一次,现在又中了一次,她无声的看着苏大夫,唇瓣不断蠕动着,明明没有说话,可她赤红的双眼却分明在问,怎么办?
过了后半夜,黎明时分,她又瞧见那个暗门有个人影鬼鬼祟祟走了出来,随后快速离开皇宫。她冷笑一声,飞身跟了上去。
苏娘带着姬墨舒连夜奔波,期间几乎一天都不敢逗留,或许是因为受伤的是她在意的人,心头的焦灼促使着她失去理智,甚至不管不顾起来。明明在京城请大夫稳住病情等候苏大夫进京治疗也是可以的,可她就是等不了,必须要以最快速度治病。
苏大夫又是受宠若惊,自从和小豫商成亲后,每次见到这家伙都会变化一点,小豫商真有两把刷子。她把医药箱放下来,还是拿出几根掺杂了泥土的草根递给跟过来同样风尘仆仆的白芷,“芷儿,这拿去碾碎了加水搓成丸,还有这副药先抓三日的量,早中晚三次共九副,三碗煎作一碗,你全程亲手煎,不要让任何人碰。”
苏娘急疯了,只能不停的派影卫去接苏大夫。好在苏大夫也是讲义气,得知姬墨舒的情况后便匆匆收拾了一些草药背上个药箱便带着白芷北上。骑马到底比坐马车快,不过比苏娘晚一日她便抵达了沧州。
然而,她的祷告很快就幻灭了。
影卫们匆匆把苏大夫领到沧州小院,随后老实的守着院子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