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毓骁看着执明的离去,心中还是不放心慕容黎,他虽然令宫人去照顾慕容黎,但心里怎么可能放心。
当他走到慕容黎的寝殿里面,入眼的便是躺在地上的昏迷不醒的慕容黎。毓骁赶紧走过去,才发现他的嘴角有血溢出。
“阿离。”毓骁连忙过去把慕容黎抱起来,“阿离。”毓骁看着怀中人的苍白脸色像极了当初来到遖宿时的样子,毓骁大惊,连忙唤来医丞。
“禀国主,慕容公子无碍,只不过因为气急攻心而导致的昏迷,休息一下就无碍了。”那医丞知道慕容黎有一暗卫,即使慕容黎做了什么大事,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只会默默的解决。那医丞虽然忠于主上,但是,他也隐隐感觉到慕容黎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危险的感觉。
“阿离。”毓骁命人把奏折都搬到了慕容黎的寝殿,他照顾了慕容黎一夜。但是,当他第二天睁眼时,发现本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的人不见了。
毓骁瞬间清醒了,他跑到外面,把附近的所有地方都找过了,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来人,快来人。”毓骁魂不守舍的看着周围,“快找阿离,全城都要找,不要漏掉任何一个地方,快!”毓骁无力的坐在地上。
“阿离,阿离……”毓骁喃喃的喊着慕容黎的名字,“即使你变成了这样,你还是忘不了他吗?”
毓骁喝着酒,颓废的坐在那里,不曾离开半步,他看着四周虽然有些破败却还不曾完全掉落的羽琼花,心中尽是自嘲。自己付出那么多,虽然不求回报,但是,阿离离开之前,连一句赠言都没有吗?
“王上,王上……”一个宫人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叫毓骁很久,直到刚刚,毓骁才听到。
“何事?”毓骁浑身酒气,哪里还有平时那副威严君王的模样。
虽然平时宫人都已经习惯毓骁对待慕容黎的态度,但是,慕容黎出去消食不过一会儿,连出没出宫都不知道,就颓废成这个样子,还真的是让他们又刷新了慕容黎在自家王上心中的位置。
“慕容公子留的书信。”那宫人小心的呈上。
毓骁颤抖的接过书信。阿离早就恢复记忆了?阿离现在在哪里,阿离过的还好吗?毓骁的脑子里全是关于慕容黎的事情。他担心他的安全,怕别人把他拐走,他也怕他恢复记忆,去找执明。但是,他最怕的,就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执明的计划,会在中间改变计划,他知道慕容黎的算计,知道了所有,但是,他还是担心啊,他不能让阿离有危险啊。
毓骁打开书信,果不其然。
毓骁,此别可能永不会再见了。我会助你们除掉所有的绊脚石,但,望天下平安,不再有战火。我的病已无力回天,不用再费心费力,也不要责怪医丞,此毒无解,你也无需挂怀,我说过,我待你如兄长,我欠兄长的这世已无法还清,望来世阿离可以与你不醉不归。阿离。
毓骁把信攥的皱皱巴巴的,本想扔出去,但下一刻便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阿离!”毓骁终于把最柔软的一面展现出来了,旁边的宫人也识相的早早退下了。
毓骁只觉得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正在远离他,兄长又怎样,护他一世平安就好了,可是呢,那人现在要帮助自己来夺得这天下,毓骁冷笑,阿离,你想要送的,我们就一定要收吗?这万里江山都不如你一人平安啊。
这日,羽琼花一日凋零,全部掉落。据在附近候着的宫人回忆,那日的风格外的冷,就像冬日一般。
对,那风,可是又吹起了一阵不见血的争夺。
执明回天权的路上,倒是没有受到暗算什么的,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在这时候执明如果受伤了,那么,就是遖宿的过错,但是,他们不能动遖宿,至少现在不能动。
“王上。”
鲁大人来到向煦台,执明果然已经命人在打扫向煦台了。鲁大人摇头,他究其根本,还是那个混吃等死的王上啊。他大智若愚,心中自有打算,如果不是先王传位于他,他恐怕早就云游四方了。莫澜不也是,自己对于那将军位置无心。所以,他的聪明,就只体现在音律玩乐的方面了。
“鲁大人。”执明并未回头,只是看着那些已经落败的羽琼花,眼里充满了向往与回忆,他不禁又想起那时的日子。自己对于阿离的毫无保留的信任,那种时光可能……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但执明并没有打算让他回话,“最近,我不在的时候,朝中可有什么动向?”
“王上。”鲁大人表情凝重,“朝中最近有一股新的势力在蠢蠢欲动,但臣已经派人去看管了,但毫无一丝线索。”
“好,那就继续观察,有异心者杀无赦,还有……”执明又转身看向那昔日自己亲手让宫人毁了之后现在又重新装上的写有向煦台牌子,“就算把这钧天给翻一遍,我也要阿离好起来,他不能有事。”
“是。”鲁大人看着此时的执明,心中更多的是感慨吧。
“天权与遖宿百世通好,这外交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