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有说有笑,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山庄门前。
阔别五年,太白山庄虽然一切照旧,可是在沈秦箫眼中看来,却显得分外陌生。
“走吧。”徐行平静地唤道。
“好。”
该来的都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正堂内。
沈秦箫俯身叩首:“爹,娘,孩儿回来了。”
秦飞霜一把抱住沈秦箫,将孩子狠狠地按在怀里,恨不能把他变成小小的一团重新塞回肚子里,再也不分离。
眼泪立刻涌出秦飞霜的眼眶,她用手轻轻捶着沈秦箫的肩膀,含泪责怪道:“怎么五年都不给家里传一封信啊!”
血浓于水的亲情像一把钢针,细细密密地扎在沈秦箫早已空落落的心里,连鲜血也涌不出来,只是干干地疼。
沈秦箫哽咽道:“孩儿不孝。”
沈寒潭心疼地走上前来扶起秦飞霜,劝道:“儿子大了总要出去历练的,阿箫也起来吧,愿意回来就好。”
沈秦箫羡慕地看着父母几十年如一日的恩爱,微微笑着尝试打破这僵硬的气氛:“孩儿阔别家中五年,见爹娘依旧恩爱如常,可知娘一切安好。”
沈寒潭瞪了一眼缓缓起身的儿子,心中腹诽:“好不容易妥协愿意回来,一回来就给我添堵,竟然还消遣起自己爹娘了。这糟心的孩子。”
秦飞霜拉着沈秦箫的手坐在一旁,将沈寒潭冷落在一边,抬手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道:“还说。早早给你找了一门和和美美的亲事,却被外头的事情迷得今天才回来。都怪三哥日常给你灌输些要出去闯荡江湖历练的想法,拖到今日还像个孩子一样疯疯癫癫。也亏得那姑娘还愿意嫁给你这臭小子。阿箫,以后成家了,也该学着稳重了。”
说到这儿,一阵喜悦的泪水又涌上来,秦飞霜赶紧又擦了擦,解释道:“娘这是太高兴了。唉!我儿终于是大人了。”
沈秦箫错愕地抬头看向沈寒潭,却只看见他爹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她娘什么都不知道,沈寒潭都瞒着她!
沈秦箫心里咯噔一跳,他自小和沈寒潭呛口呛惯了,所以即使对他说出“自己已经同二哥结秦晋之好”,也不担心他爹会经受不住。
可是秦飞霜不一样。
当初生沈秦箫时难产,在秦家一代杏林世家那自小各种调补法子的温养下,秦飞霜还是落下了病根。沈寒潭花了老大Jing力才娶回家的老婆,本来就千依百顺爱之不及,哪里还肯让她受一点气。
在这个家里,秦飞霜从来都没有受过一丝打击。
若是此刻在她大喜大悲之时将事情和盘托出,沈秦箫简直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思量再三只能唯唯诺诺应了一声:“是。”
秦飞霜慈爱地摸了摸沈秦箫的头,然后站起身来:“你舅舅知道你要回来,早早从天姥山采了松茸着人送过来。娘去后厨看看,这几日好好给我儿补补。”
说完,便急匆匆地往后门去取汤盅去。
正堂内只剩下沈寒潭跟沈秦箫两人。
父子俩面面相觑,沈秦箫最终开口:“爹瞒着娘,除了为着娘身体着想,也想借此逼着孩儿妥协吧。”
他此刻在秦飞霜的心中,已经算是答应成亲的意思,此后若是在行反悔,却有违沈秦箫自小的作风。
沈家的男人,自小奉行“言必行行必果”,从不违诺。
沈寒潭:“你也知道霜妹身子骨不好,说话行事间都要多加考虑。”
他这样说,也算是承认了这一层用心。
沈秦箫低下头去,怔怔道:“北方抗匪成果甚效,鲜卑有同焉耆突厥等合并求助之意。孩儿恭请爹修书一封告知顾堡主,暂时退避锋芒麻痹鲜卑胡蛮。待到收拾了洛阳叛军,再行合围。”
沈寒潭应道:“你顾伯伯明日到此,届时你也可向他证明你的能力,知道他女儿并非所托非人。”
沈秦箫凄惶地看着他不说话,寒星一般的眼中已经将意思表露清楚了——可是我不愿向他证明。
沈寒潭别开了目光。
“爹还记得章和六年永州之祸么?”沈秦箫换了个话头。
“……自然记得。”沈寒潭的手捏紧了。
沈秦箫惨然一笑:“爹当初出走京城,并不全是想要脱离爷爷他们吧。否则那满城枉死的百姓的性命,该记在谁的头上呢。”
江湖传言,沈寒潭当年同家中吵了一架,因此负气出走创立江湖世家太白山庄。可如今的形势却十分明朗了。太白山庄同朝廷依旧来往密切,甚至和当年天虹教一样,充当了江湖势力与朝廷沟通的桥梁。
“庄内那么多人,爹却偏偏让我去查永州瘟疫之祸。当年年少不懂,而今终于明白了。原来爹要我明白,我们始终是朝廷的刀刃,始终是国公府的底牌。一入皇家,生生世世是皇家。”
“当年我出走家中,确有脱离之心的。”沈寒潭扶住了额头,那里已经开始炸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