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撒得到处都是,火焰烤过的树木花草,岩石碎裂,还有什么厉害毒物喷过留下的看着骇人黑色残痕。
必定是有修为极高的道士参与进来,会是谁呢?
陈青桥怎么都不可能想到会是身边的张观主,在他的认知中,化炁境修士凭一己之力,于昨天晚上闯西河山,无异是找死,他都不敢在醉心果成熟的日子上山。
山上有什么恐怖存在,他得师父告诫,隐约知道一些。
山顶上,伍乾平已经与一个道士打扮的老者朝面搭上话。
“老修行请了,怎么称呼您?”
老者年岁颇老,面上起了老人斑,皱纹堆叠,身上一股衰败之气,眯眼打量从山下纵跃上山,没花多少时间的高手,抱拳回礼:“老朽清水观韦光宗,可是伍院主当面?”
他没有自称贫道、老道之类,而是用了“老朽”这个词。
傅孤静看出老人不是修士,从另一边钻进山洞查看去了。
伍乾平瞥一眼山坡处还未走上山的陈青桥,冲老者点点头,笑道:“我是伍乾平,您老这个时候上山,可是有事?听说这山上不怎么干净,师父有事,可以让弟子服其劳嘛。”
他昨晚特意翻看陈青桥和清水观几位道士的卷宗,知道韦光宗老道与陈青桥是师徒关系,是清水观的前任观主,卸任不到一年时间。
在剿灭鬼物之后的第一个上午,山顶上见到这位。
他不得不怀疑清水观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老者脚下踩着枯草中的瓦砾残砖,笑着摇头:“不用,他有正事忙,再说从此以后,山上已经变得干净,上来走走看看,无妨!”
陈青桥上到山顶,躬身行礼:“师父,您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张闻风抱拳行礼,却不出声。
刚才山顶上两人的对话,他已经听到,倒要看看清水观如何解决自身的麻烦?
老者让陈青桥起身,笑道:“伍院主,不知可有闲暇,听听老朽讲一些陈年往事?西河山鬼物作祟不是一年两年,有数百年了,这期间,清水观每隔数年都要派遣道士,前来做法镇压或诛杀鬼物,清水观为此,折损了不知多少先辈。”
老者讲了个话题引子,便住口不言。
伍乾平笑道:“洗耳恭听。是非曲直自有公道,老修行请说!”
老者冲张闻风抱歉笑了笑,与伍乾平伸手做请,跳下丈余高的坡坎,身手还矫健,当走进堆着坟包的山洞,看情形是要单独说话。
伍乾平稍一迟疑,跟着跳下去往山洞里走。
张闻风听不到故事无所谓,他事情已经办完,战利品上交,善后的事情有伍院主和老傅经手,他没那么多好奇心参与。
口袋里装着两颗醉心果,是额外所得,他不可能脑门被驴子踢了拿出来上交。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很快,傅孤静从山洞走出来,手上还沾着一些黑色泥土。
陈青桥再也没了先前的从容淡定,显得有些沉默和一丝急躁,在杂草荆棘丛生的山顶走来走去,不知思索着什么。
傅孤静与张闻风聊聊外出巡查的见闻,轻松气氛。
真相未曾明了之前,清水观与西河山鬼物有勾结的事情暂时不能下定论。
出于隐秘和安全考量,剿灭西河山鬼物、妖物的大案,张闻风和伍、傅二人商议达成一致,主动隐瞒他一个人独自所为的功劳。
对上头递呈的卷宗,将会是以伍乾平亲自指挥,傅孤静布置安排并动手的皆大欢喜的故事,一些细节补充,做上司的擅长,借调宗门好手什么的,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上头不会深究,功劳扎扎实实的就行。
张闻风落到实惠奖励,伍乾平、傅孤静在各自宗门得名声好处,各取所需。
伍、傅两人见张闻风不肯透露用什么法子收走的鬼物,也就不多打听,再小的道观,或许五百年前都有大名鼎鼎的存在,留下一些独门秘籍,很是正常。
收鬼的法门,在目前灵气chao涨环境下,不是各家追求。
约两刻钟后,伍乾平手中提着两个油布袋子,装得鼓鼓囊囊,自山洞走出来。
陈青桥忙迎上前,往洞内看,没见他师父走出来。
“你师父下山提前回去了,他让你返回道观,说有些事情与你交代。”
听得伍院主如此说,陈青桥匆匆抱拳,与几人打个招呼,往山下急掠而去,显得有几分迫不及待。
伍乾平看着陈青桥下山远去,他举了举袋子,道:“清水观与西河山上最厉害的鬼物,确实有勾联,是灵气没落年代的陈年旧事,我会根据韦光宗所言,从侧面进行查证。
这里还有两具黑僵尸,是鬼物炼制,韦光宗交代出来希望能减轻清水观的罪孽。
他说会拿出诚意,给死去的两名外地人一个交代,说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命案,最多只有小鬼闹腾,他原本想等昨天过去,再向道录分院汇报详情,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