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状元还真是无处不在。”
于瑾年笑得谦虚,“哪里哪里,还是比不过苏将军,这里可是苏将军的府邸,小人也是找了许久才找到这里的。”
随后于瑾年收起笑容换上有些好奇的神色来,“方才在席间听说今日苏老夫人是借着寿诞给苏将军看亲来了,我见苏将军前脚一走,老夫人后脚便招呼着众多女宾客跟上了,小民以为是找将军商议看亲的事宜来了,难道苏将军今日就在这水榭之中看亲的?”
苏衍捏起拳头,“于状元的好奇心也太重了些,宴席既然已经结束,于状元也该回了吧。”
于瑾年听后连连点头,“是是是,小民本就是来找郡主,准备同郡主一起离开的。”
苏衍现在十分确定于瑾年就是个笑面狐狸,虽然自称小民且无所不答,但说出的话却叫人十分恼火。
“于状元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么,做什么非要同郡主一道离开。”
“将军您忘记了吗,之前在前厅的时候小民便说过了,小民同郡主是多年前相识的好友,时隔五年才又得以相聚,如此缘分自然要再寻个地方好好地畅聊一番啊。”
于瑾年像是真的认为苏衍忘了此事,解释的十分认真详细,生怕错漏一个细节。
“难道将军也想同我们一起?小民倒是无甚意见,但苏老夫人为您组的看亲局不就散了吗?所以将军还是待小人下次有局了再邀请您吧。”
说完于瑾年敛去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沈柒音,在见到沈柒音嘴角血渍的时候,眸中闪过旁人难以察觉的心疼。
他朝着沈柒音伸出右手,“郡主,同小民一起出府去如何?”
沈柒音在此耗费了许多心神就快要站立不住,早就想要逃离此处了,于瑾年来的恰是时候。
她没做任何思考便将手掌放入于瑾年的手中,在于瑾年小心翼翼地搀扶下出了水榭,向着苏府大门走去。
苏衍望着那两道并肩而行的背影,心里就像被剜了一块rou,痛楚难忍。
“郡主,您脸色很差,要不您进轿撵中歇息吧,长信定然会将金儿完整地带出来的。”
沈柒音看着苏府的大门,“无妨,我等金儿出来。”
于瑾年见状只好将担心的话压在心底,陪着沈柒音一同等候。
片刻之后,金儿和长信的身影便出现在苏府门口。金儿的脸上满是慌张,在见到沈柒音的那一刻才彻底放松下来。
“郡主!”金儿奔到沈柒音身边小心翼翼地检查沈柒音的全身,“您有没有事?他没有将您怎么着吧?”
沈柒音拉住金儿的手安抚道,“无事,倒是你,董卓伤着你没有?”
金儿摇摇头,“没有,金儿皮糙rou厚的一点事也没有,金儿是担心郡主的身子,毕竟……”
长信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我都说了郡主没事,你还一路哭哭啼啼。”
金儿一抹眼泪,“你懂什么!”
“好了,”沈柒音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连忙打断他二人,“这里我真的呆够了,咱们回王府吧。”
金儿见沈柒音满脸疲态,连忙止住了同长信的争论。
“于状元,”沈柒音在上车之前转头与于瑾年说道,“今日时间匆忙,只能明日再和于状元叙旧了。”
“我知晓的,”于瑾年看着沈柒音的眼睛,“郡主回去好生歇着,我们来日方长。”
沈柒音略一点头便转身上了车辇,长信一声呼喝之下,马儿抬起四蹄向前走去。
于瑾年伫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车辇缓缓驶离,直至消失不见。
日头西落,不到一个时辰天色便渐渐暗沉下来。
长信和另一位王府的中的近卫手执刑杖立在府门的石阶之上,静静地等待着。
沈柒音此刻正与睿亲王下棋,手执白子的她眉头微锁迟迟落不下子。
“阿音的棋艺有所退步了。”睿亲王瞧着女儿低头思索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打趣道。
“是父王的棋艺更加Jing进了,阿音被围攻得已经要溃不成军。”
“我看是阿音的心里有事,心思根本不再棋局上罢。”
沈柒音闻言放下棋子,“父王,临榆城的行宫已经空了许久,阿音想要去行宫中养胎。”
睿亲王看着女儿日渐憔悴的脸颊,“是因为今日的事情吗?”
“是,也不是。再过不久女儿的肚子便要显怀了,女儿不想在孩子出生之前再碰上什么事端,也不想叫苏衍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他迟早会知晓的。”
“那便能瞒一时是一时。”
“好。”睿亲王点头,“阿音想要什么时候去?父王来安排。”
“今日遇见了多年未见的朋友,说好了明日要同他叙旧的,待见过面之后再决定也不迟。”说到此处沈柒音抬头看向睿亲王,“父王您还记得五年前在淮州遇见的一个书籍不离身的小泥孩么?”
睿亲王略一思索,“有些印